只是萬萬沒想到,事情鬧的這麼大,這人野猴子一樣的傢伙被釘了四根破兇釘不說,自己這一方也死傷的差不多了,卻沒想到,根究這一切的原因,居然真是因一塊烤肉而起?
見到方行確無殺意,女公子與那黃衫修士,以及那個撞了狗屎大運,躲在了一塊巨石後面保住了性命的白麵築基修士老九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望著那條亦步亦趨的跟在方行身後,乖得像條哈巴狗,偶爾看向他們時,眼神卻兇戾難言的赤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位道友,你……”
黃衫修士顫聲開口,眼神裡還有難掩的恐懼感。
方行嘴裡嚼著肉。腮幫子鼓的厲害:“我他媽都說了。就是過來討塊肉吃而已!”
黃衫修士快要哭出來了。看著遍地的死屍以及方行身上那四根還未拔下的破兇釘,十分無語,半晌才道:“那你為何……就那樣出來了啊……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誤會了道友……”
方行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他媽餓上兩年試試?”
說著繼續低頭對付烤肉,經過了適才一番審問,他倒是猜到了自己閉關的時間了。
黃衫修士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了,轉頭看了一眼女公子。她亦是表情豐富之極。
原來這廝是真不打算要自己的命,女公子心裡落下了一塊巨石,想起了剛才自己表露出來的驚駭模樣,她頓時又有些羞愧難當,暗暗有些恨這個幾次三番讓自己出醜的野猴子,只不過現在有赤龍跟在方行身邊,便是再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再對方行耍橫了。
她與黃衫修士都未發覺,在方行低下頭撕咬烤肉的時候,眼睛裡寒芒閃過。
現在的方行表現的和善而無害。只是倘若不是他在築基圓滿之後,神識又強大了數倍。準確的感應到了在赤龍從天而降之時,有數位氣息強大至極的修士也跟著分別落在了這一片山脈周圍,佈下了某種大陣的話,天知道他此時嘴裡撕咬的到底是烤肉還是人肉。
而那幾位尾隨赤龍而來的大修,卻並不知道方行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畢竟他們自忖,以他們的修為,便是那場間的三位金丹都未發覺,更何況那個築基境的小子?
而在他們見到那狂暴的赤龍赫然在方行面前乖巧的如同一隻小狗,而方行也並沒有對族長之女露出殺意之時,心裡卻也鬆了幾口氣,其中一人便向另外幾人傳遞神念:“這樣強大的兇獸竟然會有一個築基境的主人?真是怪哉,幾位長老,咱們還要出手麼?”
另一位大修道:“咱們倉促間佈下的這座五行大陣,沒有十足把握擒下這條赤龍,倒有可能兩敗俱傷,風險實在太大,且請大供奉現身,看看能否拉攏這個不知來歷的築基吧,其餘人等,還是暫莫出面,這小子似與族長之女結了怨,若要恃龍行兇,便出手治他!”
……
……
卻說此時,方行已經吃完了場間所有的烤肉,似乎感覺半飽了,又伏在清潭邊上,咕咚咕咚牛飲一般喝了半天的水,這才站了起來,拍拍肚子,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轉身向女公子道:“這位姑娘,在下是真的閉關太久,餓昏了腦袋,這才衝撞了姑娘,引發了這麼多事端,你釘了我四根破兇釘,我這條野狗心急之下,也傷了你幾個隨從,便算扯平了吧?”
表現出來的模樣,完全像是忌憚恨天氏勢力,不欲結仇的樣子。
女公子見他示弱,說話也不像方才那般粗魯了,膽氣又升了起來,冷笑一聲,喝道:“我不過是釘了你幾下,你卻幾乎將我的隨從殺光了,這麼簡單就想扯平?”
那黃衫修士嚇了一跳,急忙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傳音道:“公子不要逼他,此人修為雖然不高,但竟然有這麼一條真龍效力,其值得拉攏的價值可是高過了普通金丹,便是族長與大供奉在此,也定然會極力拉攏,以免他流落到其他氏族去,我們又豈能放過?”
女公子怔了怔,也森然傳音:“我不喜歡此人,赤龍自然不能放過,我瞧他膽量也不甚大,一聽我們恨天氏的名聲,心裡便怕了,倒要想個法子,將他赤龍奪來……”
方行此時也皺緊了眉頭,道:“不能扯平?”
女公子冷笑了一聲,正要說話,卻忽聽得一聲長笑,蒼老聲音傳來:“自然不能扯平……”
聽到這蒼老的聲音,黃衫修士與女公子同時大吃了一驚,轉頭看去,叫道:“大供奉?”
方行也看了過去,卻見一位蒼須老者腳踏怪雲,從天而降,身披灰色長袍,一根朱木簪子束住了滿頭鶴髮,也不知多大年紀,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