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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我都愛吃。”

昭王側頭微笑:“哦?不是說不記得?怎麼突然就想起來了?”

紅夜不好意思的一笑:“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是雅歌買給我的,才發現好喜歡吃。雅歌說,聞著我身上好像有股海潮的味道,所以就猜著或許會喜歡。”

昭王目光閃爍:“鳳公子?想不到脫俗舞聖,竟對姑娘這般上心?”

說起雅歌,紅夜的開心都寫在臉上:“是啊,雅歌對我可好了。那麼大的海螃蟹,嘻嘻,我一口氣就吃光了兩大隻。”

“哦?紅舞姑娘愛吃螃蟹?那可知這吃螃蟹的學問?可曾用過蟹八件?”

醋公子接茬倒是快,開啟新一輪酸文假醋,就說起這螃蟹油膏何時最肥,產自何地最香,還有吃螃蟹的傢伙事,那就更復雜了,不僅有蟹八件、更有蟹十件、十二件,最多可到六十四件,分錘、鐓、鉗、鏟、匙、叉、刮、針……器具不一而足,文人雅士吃起來,乃是油腥不沾手,姿態更要閒散斯文,對月品蟹,即興賦詩,自有一股別樣風情。

紅夜聽不下去,吃個螃蟹都這麼囉嗦?這些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這一邊,說完吃的風趣,又有人秀起歌賦之材,取了把七絃古琴,說不如請紅舞姑娘伴樂一唱。

“愚等雖不敢自比仙翁雅樂,不過做一回綠葉,聆聽姑娘放歌一曲才是正題,不知姑娘可願賞臉?”

給他們唱歌?紅夜對著這些臭烘烘的傢伙,壓根唱不出來,搖頭一口回絕:“我不會唱。”

青樓出來的姑娘不會唱歌?誰信啊。昭王微微一笑,指點在座公子:“不對,想聽妙曲,哪有這般強求的。真有誠心也該拋磚引玉,你們先起個頭才行。”

王爺說得對,是極是極。

於是便有平日裡自比伯牙、子期的傢伙站起來,應古曲,放歌喉。

他唱的是現成詞牌曲牌: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夢隨風萬里,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

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紅夜掏掏耳朵,歌詞倒是蠻不錯,只是從這些傢伙嘴裡唱出來,怎麼就感覺那麼不舒服呢?身邊,昭王以扇擊掌,微笑說:“雅公子這一曲《水龍吟》倒是不俗。”

紅夜一愣:“水龍吟?九爺在說什麼?”

昭王歪頭笑看她:“《水龍吟》是詞牌名呀,怎麼?莫非紅舞姑娘竟不知道?”

紅夜茫然搖頭:“不知道,什麼叫詞牌?”

昭王略顯驚訝,倒不介意,笑呵呵給她解釋:“詞牌嘛,就是填詞的格式,雅公子剛剛吟唱這一曲,詞句間歇,再配上韻律起伏,就是《水龍吟》的詞牌曲牌形式。”

紅夜似懂非懂,只是‘水龍吟’這個名字彷彿觸動心頭最敏感的地方。

“水龍吟……龍吟……那應該是非常非常好聽才對,正如我心所向,我心所往……”

喃喃說著,她抬頭仰望明媚長天,閉上眼眸,想著想著,聲音就彷彿與靈魂同飛,清澈高遠的吟唱瞬即響徹水面荷塘。美到極至的嗓音,彷彿引來天地共鳴,久久迴盪不息。整個露臺一下子安靜下來,連在旁服侍的丫鬟小廝都聽得瞠目結舌。

昭王吃驚看著懷中人,好美的聲音!清澈如浩瀚之水,空曠如遠山之鐘,彷彿能掀動清波,直透天地雲霄,這……也只有這樣的聲音,才配稱真正的水龍吟吧?

紅夜沉醉於吟唱,舒展身心,聲音迴轉中,唱起依稀聽過的歌:

菩提滅諦劫,三界因果緣。問天我君何在?龍潭正赴刑淵。哪知荒山千丈落,醒來已喝孟婆。自此心若迷途遊魂客,身似江海不繫舟。仙又如何?人又如何?縱是神王亦嘗苦,鏡前淚思親骨,惟盼女兒不哭……

恬恬靜靜,徐徐唱來,那歌聲構築的氛圍,就如母親在安慰受傷的孩子,安心極了,舒服極了。一片靜謐中,聞者久久忘神難知返。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人們才終於回神,昭王眼中再不見輕浮調笑,伸手抱上腰肢,貼合在心口,呼吸已變得紊亂。

“九爺,紅舞姑娘這一曲,實在是……”

滾滾滾!廢什麼話?以最快速度滾蛋!一個不準留。

忽然間,他就覺得身邊這些傢伙真的很礙眼,臭氣熏天,幾乎忍無可忍。

眨眼掃淨露臺,他抱著懷中人,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