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給何人作槍?莫非這背後另有玄機?”
牙牙不笑了,一雙小眯眼裡放出冷冷憤恨的光芒:“哼,那個傢伙!最害怕的就是龍珠元神之威留在人間與他作對,對這塊漏網之魚豈能放過?若不毀掉破石頭,徹底清除隱患,他怎麼可能會安心呢?借刀殺人,漁翁得利!可嘆一群白痴這樣不辭勞苦給他人作嫁衣,等最後一起跟著倒黴的時候,以為有誰能跑得了?”
邢桀聞之動容:“那傢伙?誰?!”
牙牙卻說:“別出聲,別攪局,你要管的事不在這裡,安靜等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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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鐵扇蕭冥的質問竟帶出一呼百應的效果,奪寶陣營為之譁然,說的就是啊,神靈還不都是一樣要靠法力來說話,若無法力又算老幾?還指望有誰會伏在腳下尊它為神?
渭南十三省總瓢把子胡天衝站出來大聲說:“若真要理論起來,並非我等不講道理,淨空和尚,你自己說:從到來之初,我等送上的誠意還不夠嗎?以禮相邀送拜貼,可是大覺寺又是如何對待我們的?玉像深藏,連看上一眼都不讓看,這又算什麼道理?既然是龍女留下的寶貝,天賜之物理應天下共享之,卻又有哪路神仙說過就應該歸大覺寺所有?龍女曾經親口這樣說過嗎?你又怎麼證明?”
胡天衝一說,立刻群起而呼應:“對!沒錯!你們怎麼證明自己就可以理所當然據為己有?別以為大家都是傻子,什麼也不知道,真要理論起來,這塊玉石是西涼玉卿侯府花五萬兩銀子買的,玉像更是出自蘭若琪之手,若論物主也論不到大覺寺呀。”
“說的就是啊,人家都是白白舍給了你們,什麼回報都沒要,你們一群和尚又憑啥見了寶貝不放?拿出來看一眼都不行?要真說不行,也除非是讓蘭若琪自己來說還差不多。”
“對呀,依我看就該把蘭若琪請上山,倒聽聽他說到底應該歸給誰。”
玄濟大和尚第一個忍不住,怒聲喝斥:“荒唐!蘭若公子病重在身,豈容爾等狂徒滋擾?別說你們根本請不動,就是真請來了蘭若公子,以為有可能會將玉像送給你們嗎?”
淨空禪師攔阻玄濟,這段日子他實在已經解釋了太多遍,多到已無心再說更多了,老和尚嘆息搖頭:“玄濟戒怒,天道自在人心,莫要再做口舌之爭。”
崑崙凌波子哈哈大笑起來:“天道自在人心,這話說的好,咱們今日不如就爭一爭究竟什麼是天道。既然你們口口聲聲龍女就是天道,那麼龍女做事的方式,豈非也就應該是天下人共仿之?嘿,這龍女都幹過些什麼?大傢伙都一起說說呀。”
人群立刻炸了鍋,七嘴八舌說開了。
“對呀,這些年天災不斷,北旱南澇皆是因水成患,誰不知道就是龍女在報復呀。就因為當年在龍安城受了委屈,便開始禍害天下九州,民不聊生是死了多少人?這麼多年了還是沒完沒了,天道不容活,不靠自己還能靠誰?”
五毒教主蘭採鳳冷聲介面:“即便是在龍安城,也難說是不是受委屈吧?哼,天下人誰不知道,當年在龍安城有多少人皆因她而死?血腥漫京師,多少冤魂無歸處,就算是以紅顏禍水論罪腰斬,莫非還冤枉了她不成?”
“你混賬!”
鳳雅歌勃然大怒:“如此詭辯謬論也敢出口,莫非世間美玉明珠引人覬覦,不是貪字當頭為此去殺人放火的強盜有罪,反倒是玉珠太美成其罪,這算什麼道理?”
蘭採鳳冷冷一哼:“但龍主水總沒有錯吧?這麼多年以水成患也不是假的吧?莫非這也冤枉了她?天道的報復心尚且如此之重,殺人不眨眼,你們又憑什麼在這裡假充道學、教化人心?”
孔方門的門主杜無剛也激動大聲說:“對,就算不論這些陳年舊帳,只說發生在眼前的。二月天的時候,易水閘口之變還有誰沒聽說?沿河多少住民親眼所見,天龍現形深夜鬧閘口,攪得洪水巨浪翻滾滔天,眨眼淹沒大片岸土,多少人是睡著覺就莫名其妙下了黃泉!這又該怎麼解釋?天威當頭,視小民百姓如糞土,哼,還不是憑著這份讓人懼怕的威力才成就龍女威名?!捫心自問,真理論起來,這龍女到底有啥值得尊敬的?自古勝者為王敗者賊,既然一切都是靠本事說話,老子怎麼就不能來要這尊玉像?反正啊,老子是吃得下睡得著,心安理得半點不愧心!”
樹梢枝頭,邢桀已經聽不下去,這群混賬!分明就是存心找死!!
“你幹什麼?還嫌身上的血腥氣不夠重是嗎?”
剛動殺念就聽見牙牙毫不客氣的喝罵,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