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回事?
賣魚小販立刻笑了:“客爺,別說是您,方圓十里八鄉誰說起來都覺得新奇呢,這些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根本不用下網,那河裡、湖裡、池塘裡的魚,都好像齊刷刷得了命令似的自己撲騰著往上蹦,結果呢,也不知是從哪兒傳起來的,都說是老天開眼了,是要送魚鮮給百姓解饑荒呢……”
鏢隊眾人聽得驚奇,還有這種事?
水生聽得笑:“俺姐那麼愛吃魚,要是能來晉原一定樂壞了。”
嗯哼!殷滄海一聲乾咳,憨小子立刻反應過來,哦,對對,出門在外不提家中事,該死該死,是他忘了。
此行押運的鏢銀比往日數量更大,奉龍鏢局派出精英骨幹足有五十多人,王通、陸暢這些把頭,都是打起家開始一同創業最可靠的老人兒,連梁平也一同在隊。如此強大的陣容也並非是匯通號有多麼特別,實因殷滄海堅決不點頭,為了不丟生意讓主顧安心,龍四爺才作出這等安排。誰能想到陳掌櫃的老婆孩子能求來‘意外’呢?到殷滄海點頭時,人員名單都已敲定,匯通號精明的東家即拿到金子招牌,又揪住這份承諾不撒手,結果一趟走鏢,硬是把奉龍鏢局最強的力量一網打盡。
按原定,帶隊者本是王通王鏢頭,如今又被嗆了行,換了誰心裡也不痛快。如果不是有梁平從中和稀泥,這些老資格的鏢局骨幹根本和殷滄海走不到一堆去。樹大招風,在鏢局內部這也是無法迴避的矛盾之一,龍四爺堅持讓梁平同行在隊,原因正在於此。
一貫最穩重的老實人,好脾氣好人緣,有梁平從中調和才算相安無事。如今碰上不太對勁的狀況,無疑正是抹平自家矛盾的大好時機。梁平揪著王通、陸暢連連求教:“王伯、陸伯,您發現沒有,不對勁的癥結好像都在動物!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是所有動物都讓人感覺不正常!”
王通、陸暢早就發現了,偌大晉原城,滿街轉來居然看不到一隻野貓野狗;六月盛暑,正是燕子在北方活躍時,可是隨眼一看客棧房簷下的燕子窩,居然一個個全空了。
離開晉原回程一路走,著實算得上一步一景。他們見到了田鼠在大白天成群結隊從眼前過;抬頭望,天上成群的烏鴉飛鳥盤旋不歸巢;經過河塘,不僅親眼目睹魚兒自己往岸上蹦,更有數不清的蟾蜍、青蛙,皆是成群大片好似集體搬家……
眾人越看越驚奇,像王通、陸暢這樣走鏢半輩子的老人兒也從沒見過這般奇景。心裡不明白,嘴上也不承認,鼻子一哼不冷不熱的說:“殷爺才是鏢頭,問我們幹什麼?”
梁平弄得尷尬,問殷滄海,他搖搖頭痛快承認:“沒見過,不明白。”
六月十五這天,隊伍行到千戶鎮。各種動物的異動似乎也達到頂點。千戶鎮顧名思義,少說千餘戶人家,家家戶戶的看門狗都毫無理由的狂吠不止。連綿不絕的狗叫聲震得人心頭髮慌,甚至連拉車的馬匹也變得狂躁起來,落宿客棧時,卸車牽牲口,居然一個個執拗著全都不肯進馬槽,包括殷滄海座下黃鬃馬,也是拼命用蹄子刨地,搖頭擺尾不聽主人的話。
別的牲畜不好說,但他這匹坐騎是一等一的戰馬呀!跟了他好些年,也是見過不少大陣仗的,即使戰場廝殺,刀光劍影亦不會亂分寸,能讓黃鬃馬如此狂躁,必有非常異狀!
殷滄海心中隱隱察覺某種不祥,因此傳令眾人:今晚落宿不可松心,務必打起精神,職夜人手增加一倍,其餘人等也要和衣而睡,兵刃不離身!
身為帶隊者,他今夜不可能安睡,數度起身巡視,也說不清心中為何如此不安。
“殷鏢頭,這裡有我,你還是早點睡吧。”
梁平自告奮勇擔當守夜責任人,有他在這裡盯著,保證沒人打盹偷閒。
殷滄海一嘆,梁平的為人他是知道的,也並非擔心有人偷懶,只是回去也睡不著。
馬匹狂躁,拴在槽裡,準備的草料誰都不吃。最狂燥的莫過於自己這匹黃鬃馬,因為鬧得實在太兇,根本牽不進馬槽,只能拴在院子裡一顆古樹上。扯不開韁繩,黃鬃馬‘砰砰’用頭撞樹,殷滄海看得心疼,連忙拉住愛馬制止自殘。
“老夥計,你這是怎麼了?要是能說話該多好……”
黃鬃馬發出聲聲悲嘶,馬眼裡居然流下眼淚,殷滄海只覺心頭好像被誰擰了一把。
而就在這時,他猛然察覺了什麼。
子夜時分,整座千戶鎮都在沉睡,夜空卻突然亮起一片藍光!
躍上房頭,就見東方地平線如同炸開無聲的閃電,隨著耀眼光芒,整個大地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