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肯退去。
紅夜同樣在激動中顫抖,滿心翻湧也都是想哭的衝動,伸手撫摸寫滿風霜的面頰,眼中全是心疼。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在戈壁灘裡嚴重曬傷的臉龐,即便經過隨後這些日子的休養,也還是讓人看得難過。
“這一路吃了多少苦?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他抓住嬌妻的手在面頰上摩挲:“到家了,還怕養不回來?”
重逢激動,過了很久紅夜才反應過來:“怎麼只有你一個?水生……還有其他人呢?”
“在後面,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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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遠方曠野快馬飛奔,就聽見少年遠遠的揮手呼喚。
“姐——!!”
騎著大紅馬趕上來,入目見親人,少年一骨碌下馬又哭又笑:“姐,俺回來啦,嗚……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和當家哥一樣,壯實少年也瘦了一大圈,臉上黑一塊紅一塊,曬傷脫皮的痕跡清晰可見。紅夜忙掏出手帕給他擦眼淚,越看越心疼:“水生,說什麼傻話呢,這不是見到了。放心,到家了就沒事啦。姐給你燉了人參雞湯,還包了你最愛吃的醬肉大包子,出來的時候就安排好啦,等會兒回去正好出鍋。”
哇,聽著都要流口水,還是回家好。水生又哭又笑,忙不迭說起這一路種種驚險,伸出一雙手,手心裡滿布水泡磨破以後留下的泡繭。
“姐,你看,腳上更多呢,還有肩膀也脫了幾層皮,牲口都累死了,找不到腳力靠人拉,多少次都以為走不回來了……”
憨小子一邊說著,掀衣服露膀子展示光榮戰績。殷滄海看不下去,真是的,如今站在一起都比玉兒高出半個頭,大小夥子了,還當自己是吃奶尿炕的小屁孩?一點禁忌都不懂。
“幹什麼,是不是準備脫光了秀一把?”
一巴掌毫不客氣削腦殼,哎呀,水生揉著生疼後腦勺才反應過來,暗做鬼臉吐舌頭。穿好衣服,嘴上還是閒不住:“姐,告訴你,這一路真是啥稀奇古怪的都見了,俺們還碰上妖怪了呢,影影綽綽藏在林子裡一個大黑影,好長一段時間都跟著走,也不知是啥鬼東西。”
“喵嗚!!”饞貓竄上主人肩頭,瞪著一雙綠油油的貓眼齜牙咧嘴,臭小子!說誰是妖怪鬼東西?信不信一口吞了你!
水生毫無所覺,咧嘴一笑:“耶?饞貓也來了?快來抱抱,想死俺了。”
他早就發現了,阿姐走到哪,這隻貓就跟到哪,也不知是咋訓練的。
說起來,平日裡就數饞貓和他的關係最緊張,什麼時候見了都要伸爪子齜牙。可是啊,一趟遠行大難不死,好不容易回家來,就連最可惡的大胖貓見了也是格外親。憨小子抱在手裡不知怎麼揉搓好:“饞貓,想俺不?看你吃得這麼肥,都不知道俺們在外面受了多少罪。說好啦,等會兒到家你可不準和俺搶包子吃。”
救了命還要捱罵,捱了罵還要淪為玩具捏扁搓圓,一邊蹂躪著還要一邊談條件,饞貓簡直忍無可忍。看死胖貓鬱悶到家的表情,殷滄海忍啊忍啊還是沒忍住,‘嗤’的笑出聲來。
小樣兒!讓你笑!!
饞貓狠狠瞪眼,帶著十足報復成分瞄上烏騅馬,綠油油的貓眼一瞪,‘哈’的一聲沙啞低吼陡露兇光。憨小子正扭頭和阿姐說笑,壓根沒看見,烏騅馬卻在瞬間驚嘶著人立而起,彷彿遭遇致命天敵,連退幾大步就要撒蹄子逃跑。
殷滄海眼疾手快連忙牽住馬籠頭。水生也是一驚,抱著饞貓就直奔過來。烏騅馬更驚了,搖頭擺尾只想甩開牽制。饞貓玩得過癮,從少年手裡竄出來,馬往哪跑,它就往哪竄,嚇得寶馬神駒滿地轉圈都不知該往哪邊躲。
野馬的頭領,受驚之後氣力何等驚人,殷滄海都快被帶飛了,氣得磨牙惡狠狠瞪饞貓,可惡!又玩這一手!!
水生瞪大眼睛,不是吧?從前大黃怕饞貓,如今來個超級神勇的襪子老黑,沒想到也怕饞貓?到底為啥?
“討厭!給我過來!”
紅夜連忙呵斥,抱進懷裡‘啪啪’就是幾巴掌:“討厭死了,不許搗亂欺負人聽見沒有?再這樣以後不給你東西吃!”
“喵嗚……”
致命威脅一出,饞貓很鬱悶的不敢玩了。紅夜走過來安撫烏騅馬,笑嘻嘻說:“別怕,我護著你,它不敢亂來的。大黑乖,不用怕的。”
紅夜伸出手,烏騅馬立刻奇蹟般的安靜下來,大腦袋蹭在白嫩嫩的手心感覺好安心似的,蹭啊蹭,覺得不過癮,馬脖子一歪乾脆搭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