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的病還能好得快些。”
紅夜一再保證:“當然啦,明天后天,天天都來,總要讓阿琪趕快好起來才行。”
驄兒擦著眼淚放手,轉眼看礙事的傢伙,鼻子重重一哼又沒好臉。
殷滄海風涼苦笑,點點頭反將一軍:“多謝好茶,今天倒是忘了,下次來定要向蘭若兄請教,卻不知是從哪裡弄的茶葉,這樣好喝。”
小侍童一張臉‘唰’的一下變慘白,紅夜聽不明白,茶葉?今天的茶有特別好喝嗎?
殷滄海滿眼風涼:“那是,除了這裡,其他地方喝不到的,明天定要再來領教。”
說完,丟下臉色青綠的小侍童,摟著嬌妻揚長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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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神別院裡,小夫妻走後,又有客來訪。驄兒引領進門:“少爺,墨嵐畫館的夥計送畫來了。”
熟識的畫館夥計送上卷軸,蘭若琪在病榻前展卷欣賞,病弱蒼白的面頰都因此氤氳些許緋紅。這是一副極精美的人物畫,既有工筆之精細,又有潑墨之寫意,人物細緻與背景揮毫融為一體,正是紅夜出嫁當日,身著華美嫁衣的動人肖像。
是的,那一天的玉兒,實在太美。回來後他便忘不了那揭開蓋頭的驚豔一刻,也不知是從哪裡湧上衝動,廢寢忘食作此畫,不眠不休連畫好幾天。病情陡然加重,兩成是因轉冷變天,倒有八成是從這上面來的。一切心意躍然紙上,也正因此,侍童驄兒看到殷滄海才會如此不忿,可惡!公子成人之美,卻落得自己一人孤苦臥病,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好不甘心。
蘭若琪看了很久,才想起來問:“這次是怎麼了?耽擱了這些日子才送來,往日裱畫,好像都沒見耗時這麼久。”
夥計連忙賠笑:“蘭若公子的畫,我家掌櫃哪敢怠慢,往日都必是掌櫃親自裝裱,生怕有什麼差錯,再損了公子墨寶。這次原也是一樣,只是偏不巧掌櫃這兩日也身上不好,夜裡受了寒,裱起畫來都有些手打顫,所以才特意多等了兩日,等那股風寒的勁頭過去,好了些,手不抖了,才敢給公子裱畫。”
是這樣,蘭若琪聽說,順口問了問賴掌櫃的病情,既是用猛藥已好得差不多,他也就沒有更多在意。然而事實上,他卻不知是畫館夥計按照東家授意撒了謊。
正因這幅嫁衣像太過傳神動人,風嵐畫館的東家一看到,竟是立刻被迷住了,因而起了一份私心,讓精於此道的賴掌櫃,暗地裡偷偷臨摹了一幅,想自己留下做私藏。蘭若之妙筆,想臨出原畫的神韻實屬不易,賴掌櫃夜以繼日,費了多少天才畫出滿意的仿品,而畫館東家幹這一行,自然深知道這是犯了畫行大忌,有違‘職業道德’,因此嚴令知情者三緘其口,斷然不允許傳出去。
蘭若琪一時興起作此畫,他根本就不會想到,正是這樣一幅惟妙惟肖、傳神出彩的嫁衣像,已在他毫不知情時被盜仿,日後流散出去,竟成致命災劫的禍根!
NO。6 成家
更新時間2011…5…9 21:36:39 字數:5157
夜深難成眠,紅夜心情沉重,一想到阿琪說恨不得早死早乾淨的話,就難過得想哭。摟著嬌妻,殷滄海在耳邊柔聲安慰:“玉兒,不用太擔心了,我從前就聽玉卿侯唸叨過,說只要你常和蘭若公子在一起,他的病情就會大為好轉,也是因為這個,老人家才一心想讓你入門做孫媳婦。以後每天常去看看他,一定能好起來的。”
紅夜黯然搖頭,蜷縮在他懷裡難忍嘆息:“滄海,你不明白。阿琪是麒麟,共處時彼此氣息影響,或許能讓他看起來好一些,但其實是改變不了什麼的。既生為麒麟,這就是逃不開的宿命,我是替阿琪難受,只要想一想他日後……心裡就好疼好疼。”
殷滄海的確不明白:“麒麟……日後會怎樣?”
紅夜說:“麒麟是仁獸,命裡便是以天地之仁給養為生,當世間不仁太多,便是現在這般情景了。你知道嗎,就算病得再重,只要世間有麒麟,就是還有一絲仁義在,若麒麟不得壽終正寢,也就是常說的‘不得好死’,那就意味著敗壞世道是真的一壞到底,無可救藥了。”
“是這樣?難怪說要讓蘭若公子長命百歲……”
紅夜滿目哀傷:“其實每一世的麒麟都是這樣的,來到世間,必定個個是神醫,濟世救人,卻每每總不得好死。或者病入膏肓,或者乾脆被暴君惡人所殺,記得有一世,當權君主被頭疼惡疾所困,聽說了這位神醫之能,便找他求治,麒麟看過後直言惡疾可治,只是治病的方法,是要以刀斧開頭顱,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