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先記下,報出名來,改日再會!”
公子手下大漢哈哈大笑:“我家少主的名號,憑你那鼠頭賤耳朵也配聽?報出來嚇死你,趁早滾遠點,否則休怪身後無人報喪,爺爺管殺不管埋!”
敗兵之將氣得渾身發抖,江湖中人,性命可以不要,臉面豈能丟?要是就這麼灰頭土臉的走了,他今後在江湖上還如何立足?雙方再起波瀾,鬥嘴皮、鬥傢伙,叮叮咣咣,吵吵鬧鬧不可開交。
殷滄海不想惹麻煩,見這般情景,繞行後院進店,才叫過夥計詢問是怎麼回事。
此時店裡的夥計都嚇慌了,方才出來迎客的堂倌苦著一張饅頭臉,清晰可見左右臉頰各添一座紅彤彤的五指山。
“殷鏢頭,你說這叫什麼事?開門迎客怕就怕碰上這些不講理的爺。這不,捱揍那一撥是先來的,一來就說要把十八間上房一攬子全包,我剛解釋兩句,說有幾間已經住了客,總不好再把人家請走,數一數剩下的也還有十二間,他們六七個人也總能夠住了……”
夥計越說越氣苦,指指隆腫的臉蛋子:“您看看,就因為這一句,二話沒說先挨嘴巴子,連後槽牙都打鬆了。結果這撥正發狠,誰知道又來一撥更狠的。”
夥計指指那個打扮富貴悠哉品茶的摺扇公子,小聲咧嘴:“這撥更是祖宗,一張口就要包下整間客店,說不管住上房還是住通鋪的,統統攆走,一個不準留。您看看,兩撥茬子碰到一起還能有好事?個比個的閻王爺啊,這可怎麼好?”
紅夜聽得皺眉,真奇怪,誰也不是丈八的金剛,一副身子板難道還能佔出八張床?人人在外皆過客,落宿不過一夜半天,這麼霸道豈非太沒道理?
殷滄海見怪不怪,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江湖人的劣根性本來就是這樣啊。無論何時何事,若不能爭出個高低,壓服萬眾,又怎能顯出自己有本事?別看只為搶房間,他心知肚明今日之事絕難善了,看那摺扇公子所帶的手下,武功套路幾個來回,大概已猜出端倪。
天山派?難怪會有這麼大的架子。
殷滄海心中冷笑,正所謂南崑崙,北天山,縱橫西域兩大派,傳承百年,皆是聲名在外,實力不容小覷。這個少主,八成便是天山無極洞掌門蕭天豹的接班人,仔細想想,好像聽說他是有個兒子的,叫什麼卻只有天曉得。
店堂裡乒乒乓乓的打鬥,嚇得水生直往紅夜身後躲,好凶哦,那麼多可怕的傢伙,他們在幹什麼?
殷滄海護著家小上樓去,轉頭吩咐夥計,晚飯直接送到房裡來。
他們閃身躲了,大堂裡的惡鬥也很快見分曉,這一次,頭前不服氣的傢伙,六七個人被齊刷刷扔出店外,再氣再恨也沒了還手之力,只能憤懣一跺腳,狼狽遠走。
志得意滿趕走礙事的傢伙,摺扇公子的手下就開始一間間轟趕住客,走走走,全都滾蛋,少主落宿的地方自要清靜,豈能與路人甲乙丙丁同住一個屋簷?
一番惡鬥早把滿店住客嚇慌了,碰上凶神惡煞,還有誰敢哼唧半句?隨便心裡罵爹罵娘,也趕快收拾包袱,躲災避禍去吧。
一群惡漢很快清到小夫妻落宿的房間,正要抬腳踹門,房門居然自己先開了,下一刻,兩個衝到門前的大漢就像斷線的風箏從二樓直飛而下,悶聲落地,震得地面搖三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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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會有這一出,回到房間,殷滄海就讓紅夜帶著水生閃進內室,一人在外擋駕,倒看看誰有本事闖進來。隔著門縫偷瞧,水生驚訝的張大嘴巴,他實在沒想到這位大爺居然這麼厲害,門外‘哎喲’、‘媽呀’不絕於耳,方才那些打人不可一世的壯漢,任憑衝上來多少,也沒一個能跨進門檻。
驟起變故,樓下大堂裡,自始至終儀態悠然的公子面色一變,‘唰’的一聲收起摺扇,起身上樓。
來到面前,上下打量,他也算是有些見識的,知道碰上硬茬,語氣中不知不覺帶出幾分謹慎客氣,略微頷首算施禮,摺扇公子淡淡開口:“天山無極洞,蕭冥,江湖恬送外號‘冥王蕭鐵扇’正是在下,敢問這位朋友高姓大名,師出何處?”
他自以為報出名號,足以震懾挑釁者,誰知對方連眼皮也沒抬,隨口回應:“無門無派,無名過客而已。”
蕭冥臉色一沉,行走江湖,他還是頭一次碰見這麼不識貨的傢伙。
“朋友好不給面子,莫非是存心與在下為難?”
憑心而論,帶著玉兒在身邊,殷滄海實在不想惹麻煩,只是心知對這些江湖人物,如果不給點顏色,想好說好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