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倒是利維自小也算疼著小妹長大的,每年一度回國也會前去探望,相比起來二哥利哲就冷淡得多,除了會讓利維轉交一點生活費零花錢之外,半句關心的話也沒有。
「反正就去看看而已,也沒甚麼。」利維聳聳肩,心知弟弟小氣記仇,雖然自己說不上有多善良,至少年月過去有很多事都淡了,就只有弟弟始終記著,性情仍如小時般偏執。
「隨便你。」彼此不干涉是他們兄弟倆之間的默契。
利維在家烘了幾個杯型蛋糕作飯後甜點,利哲因為不嘗甜就不賞臉,卻還是打包了幾個說要帶回家去,利維剛才就取笑弟弟夠了,現在看到這一幕也沒說甚麼,一邊咬下半塊蛋糕,一邊笑覷著弟弟的舉動。
☆、054
吧檯上的手機響起,並不是自己的鈴聲,那麼就是弟弟的了,利維替他抬起,眼角餘光瞥見來電顯示,不由挑了眉等看戲。
「你家那位。」利維笑得促狹,將手機遞了過去。
聞言,訝異的卻是利哲,他是沒想到那人會打電話給自己,應該說他從未主動聯絡過自己!利哲心中忿恨,卻還是接了手機,按到耳側接聽。
「怎麼,今天不回來?隨便你。」利哲冷笑,劈頭便是尖刻諷刺,未聽原由就酸了這麼一句,分明是在宣洩不滿。
彼方一逕沉默。隱隱有幾道雪風颳過收音器,在寂靜無聲中放大。
「怎麼了這是?」利哲蹙眉,無人聽得出他的擔憂。
「我現在去你哪裡還來得及嗎?」
利哲聽著不覺冷笑一聲,「你當我是家傭?家傭還收錢辦事的呢!就算我不是甚麼少爺公子,也沒道理讓你隨傳隨到不是?你答應了和我試試,該不會以為我就得時時用熱臉貼你的冷屁股?你要我走就走,突然想來了就來了,當我是甚麼了?你在哪裡?要我接你嗎?」
最後一句突兀得讓利維聽著聽著就差點噎住,怎麼本來十分具有弟弟風格的刻薄語調會徹底大轉彎,明明一副隨時會生氣得掛電話的盛怒模樣,就連他也覺得要是他是電話裡的那個人恐怕聽不到中段就會尷尬得想哭,可是他還未等到苦主聽不下去的一刻罵人的那位竟就鬆了口,縱然語氣仍是又硬又冷,氣勢還是一整個弱掉。
不過前提是對方要先忍受了前面佔了百分之九十的冷言冷語才能聽得到重點。
話說得難聽,顯然彼方的人也差不多聽得習慣,所以才能在聽了這麼多之後仍未掛線,不過看弟弟的臉色似乎也沒有因此緩和,沉得像甚麼一樣。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電話彼端的人說了甚麼,只見利哲掛了電話,默默穿起外套來。
「他要來?」
「嗯,我去接他過來,快把蛋糕烘熱了,他愛吃這個。還有,對他的態度正經點,他臉皮薄,不過別人拿他說笑。」
「這麼聽他的話?不弔一吊他的癮?」利維笑笑,優雅得絲毫不似在談他的風流事,「傻弟弟,你還沒有過追求別人的經驗吧?讓哥哥給你個忠告,忽冷忽熱才最招人愛,你這種不行的。」
「我不用那一套。」冷冷拋下一句,利哲人已出了門跳上停泊在路邊的車子,上了鑰匙就踩油門去了。
溫如予在二十分鐘車程外的咖啡店喝著熱巧克力。
利哲停在外頭,撥了一通電話讓他出來。溫如予自咖啡店走出時,臉上表情平常得很,仍是平時溫溫淡淡的模樣,在夜色下沉靜無聲。
「孩子送回去了?」利哲冷冷地開口。
街燈射在溫如予坐著的副駕座上,利哲這才看清對方眼眶來不及散去的低落情緒,一剎那彷彿與酒醉的那一晚重疊,那時候心動的感覺猝不及防地再次撞進心坎裡,觸及最柔軟的一處,心疼得不成樣子。
「不就是跟孩子分開一陣子,用得著擺出這表情嗎你?」
溫如予瞪了利哲一眼,一邊把安全帶繫好,怪責似地拋聲:「你不懂。」
「我當然不懂,我只是你心情不好的後備。」利哲把話說得酸酸,倒是把溫如予逗樂了,這笑意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微微變了,象是心照不宣似地,絕口不提白天的冷戰。
「喂,你哥哥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利哲哼了聲,「我們甚麼關係?你不是還不確定嗎?」
溫如予不說話了,直到回到利維的居所,才有了些許尷尬神色──他還記得這不是第一次與利哲的這位兄長見面,而再度打照面時竟和對方的弟弟成了這種不上不下的交往關係,怎麼解釋都不清楚。
進門前,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