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是二天過去了。
明天便是子丑日,這一個晚上,很多人都睡不安寢。不管是權貴還是百姓,都在期待著衛子揚被感動,期待他能回來。
本來,列朝列代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員被眾人寄以厚望的將領,難免威望過高,遠遠壓過王權。不過這個時候,眾百姓在唸叨著衛子揚的同時,也不禁感嘆著十五殿下的仁厚,直覺得他是一個敢作敢為的有為之君。無形中,他的威望大大得高,更有人覺得,衛子揚就算回來了,那也是被十五殿下所折服的緣故,不管他立了何功,那功勞,都應該歸在十五殿下身上。
這樣的議論,是衛子揚沒有想到的。他在聽著城中各處傳言的同時,和眾幕僚一道,心下都在暗暗感謝馮宛。正是因為她的建議,他們才可在坐在這裡,從容以對。
到了晚間了。
一連幾十天的睛朗,整個天地間,都帶著一股夏秋之交的燥氣,皇宮中也不例外。
為了昨日的事,十五殿下沒有令人侍寢,他早早就躺到了塌上。
事實上,他也不是一個喜歡女色的人,很多時候,他都喜歡一個人獨臥,享受這份難得的清淨。
雖是入夜,天空卻太過炎熱。饒是寢房中置了十來個冰盆,十五殿下也輾轉反側了良久,才慢慢睡著。
他是在一陣吵鬧聲中驚醒的。
剛剛睜開眼,一個太監尖哨的叫聲便從外面傳來,“殿下可醒了?”聲音倉惶。
不等宮婢開口,十五殿下已經翻身坐起,他沉聲問道:“出了什麼事?進來稟報。”
“是,殿下。”
太監低頭衝入,他佝著腰急聲說道:“殿下,霜露院起火了。”
“什麼?”
一向溫文爾雅的十五殿下一驚,他身子前傾,無神的雙眼直直地盯著那太監,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太監的聲音帶著哭腔,他結巴地說道:“小,小人也不知道。睡著睡著,便聽到有人叫“走水了”,小人衝出去時,整個東院火光大作,濃煙滾滾。”
十五殿下俊臉一寒,他向前一探,因目不能見物,險些載倒在地。兩個宮婢連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扶持著他下塌。
赤足站在塌下,十五殿下吸了一口氣,已是冷靜了不少,“你是說東院起火?那院落中的人呢?有沒有叫人及時撲火?”
那太監知道他要問什麼,當下連忙說道:“陛下他被煙燻死過去,小人已令人把他抬到安全的所在,現在太醫正在照看著。”
霜露院,是緊靠皇莊的一個小莊子,裡面安置著的,正是還被人稱為陛下的五殿下。雖說是陛下,他的身份實際上已是階下囚。
十五殿下聽到這裡,一張俊雅的臉是又青又白,不過他知道急也無用,慢慢拂開婢女們地扶持,他退了兩步,摸著一個塌坐下。
筆直地筆下後,他沉著臉,徐徐說道:“那火現在燃得怎麼樣了?”他如果雙眼完好,自是能看到外面兀自通紅的天空。可他雙眼看不見,只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燥熱,只能這般詢問了。
那太監白著臉說道:“護衛們都在撲火了,火勢控制住了,小人才趕來稟報殿下的。”頓了頓,他聲音有點低,“不過粗略看去,附近的兩個莊子都保不住了。”
他暗暗想道:幸好及時把陛下救出來了。如果陛下無事,也許自己這個小命還能保住。
十五殿下沉吟了一會,又問了這太監幾個問題。然後,他站起來說道:“給孤著裳。”
“是。”宮婢們上前,給十五殿下穿好衣裳,束好頭髮後。十五殿下大步向外走去。
眾宮婢見狀,連忙上前,搶在他的左右和前面給他指路,開道。
不一會功夫,十五殿下便帶著親衛,來到了安置五殿下的所在。
站在院落裡,得到傳令的太醫急匆匆跑來,他佝著腰站在十五殿下面前,等著他的詢問。
“皇兄現在情況如何?”
十五殿下的聲音很冷靜,很平和,一點也聽不出剛才的焦躁。
太醫低著頭恭敬地回道:“稟殿下,陛下救出時,濃煙入肺,現已昏暈過去。不過經過臣等施救,明日應該會甦醒過來。”
十五殿下恩了一聲,又問道:“什麼時候能夠行走說話?”
太醫一怔,想了想後說道:“少則二三日,多則四五日。”
“少則二三日?太久了,”十五殿下眉頭一皺,道:“可有法子再提前些?”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