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給這事嚇壞了,所以這才堅決地不讓姑娘生孩子,懷了孩子又緊張成這樣。”
蘭陵公主不是沒反應,而是被嚇得動不了了。人總有趨利避害的心理,下意識地避免去想危險的問題。所以江凌懷孩子,大家都知道這事危險,但總是心存僥倖,不願意去想那最壞的結果。現在雨竹將女大夫這事一說,什麼剖開肚子拿出嬰兒,不把蘭陵公主嚇壞才怪。
過了許久,她這才“騰”地站了起來,臉色煞白,手上的帕子被她握得死緊,嘴裡喃喃道:“凌兒沒事的,凌兒會沒事的。”
“這不過是最壞的打算罷了,主子您彆著急。”雨竹趕緊上前扶住她,“也就是說,就算做了最壞的打算,姑娘的安全也是有保障的,您千萬別擔心。”
“哪裡會不擔心?”蘭陵公主靜了靜心,轉頭大聲叫道:“叫她們動作快些,趕緊將東西收拾好。派個人給老爺,說我明天就去零陵。”
雨竹只得苦笑。姑娘吩咐她,女大夫的事要留到最後說,可還是把公主嚇著了。
十天之後,蘭陵公主到了零陵。見了江凌還好,仍是一副活騰亂跳的模樣,面色紅潤,容光煥發,一看就是日子過得極滋潤的人;而秦憶卻瘦了一大圈,不在江凌面前時,眉宇間總有一抹說不出的憂慮。秦從毅夫婦大概也受了秦憶的影響,臉上沒有多少歡喜,看到她滿臉的歉意。面對這樣的秦家人,她也說不出不讓江凌生孩子的話來。
而陸家二老對江凌願意生孩子這事卻是持贊成態度的。他們認為,陸家的女兒,既然為人媳,為人妻,就得承擔傳宗接代的義務。別家的女兒尚且有這樣的勇氣,陸家的女兒自然不能是孬種。李青荷雖有養思,卻不能做江凌的主,只知道盡心盡力地照顧陸家二老,不讓江凌分心掛懷。
這事既成定局,蘭陵公主將自己的憂慮收了起來。私下裡把秦憶找去,好好地安慰了他一回。又去見了那位女神醫,看到她救治的產婦,心裡安定了大半。同時著人遍訪名醫,終於在江南請得了一位很有名的大夫,到秦府住著,每隔一日給江凌請一次脈。自己則住在了秦府,與秦夫人每日精心烹製各種營養湯水,調養江凌的身體。江凌想起前世看到的那些挺著大肚子上班的孕婦,再看看身邊圍繞的一群人,哭笑不得。不過為了安慰他們,只得按捺住心裡的不耐煩,聽從一切他們指揮,只是堅持每天讓秦憶陪著她散步,不肯聽他們的勸整日躺在床上。
結果不知是常年喝空間水的問題,還是江凌的身體體質比較好,懷孕十個月,她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連孕吐都不曾有,食慾也一如既往的好,這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在第二年三月春暖花開的日子裡,她陣痛沒到一個時辰,就順利產下了一個七斤六兩的大胖小子,把一家子都樂得合不攏嘴。
那一年的春天,春光燦爛,百花吐蕊,綠柳垂絛,路兩旁的果園裡,桃花李花一紅一白,從路旁一直綿延到種著高大槐樹的小河邊,鋪天蓋地的如雲似霞,煞是好看,引得蜂蜜嗡嗡的在花間忙個不停。一匹棗紅小馬飛快地從花叢裡跑了出來,馬上的小兒才十歲,長得粉雕玉琢,好不可愛。他正左顧右盼,躊躇滿志之間,一輛馬車飛快地從後面追了上來,車裡伸出一個梳著兩個小髻的小腦袋,容貌跟那小兒長得七、八分像,奶聲奶氣地喊道:“大哥,你又偷偷騎馬出來玩,小心曾外祖父把你的屁股開啟花。”
“誰說我出來玩?是爹爹叫我每日騎半個時辰馬的。”那小兒回過頭去,滿臉嚴肅地駁斥妹妹。
“秦遠寧,你給我站住。你功課沒做完,就跑出來騎馬,這也是你爹教你的?”馬車裡傳來一個嚴厲的女聲。
小兒只得“籲”地一聲,將馬勒住,從車上翻身下來,慢慢地蹭到馬車跟前,滿臉的討好:“娘,我一會兒再回去做功課好不好?爹爹今天要回來,我在家坐不住,想出來接接他。”
“狡辯!”馬車裡卻冒出另一個童聲,緊接著伸出一個小腦袋,飛快地用小爪子敲了一下秦遠寧的腦袋,趕緊縮了回去。
“娘,二哥不乖,他打大哥。”小女娃轉頭向她娘告狀。她的這個娘,自然就是秦家的少夫人陸江凌。
江凌正要教育兩個調皮的男孩子,忽聽遠處“噠噠噠”地馬蹄聲傳來。秦遠寧顯然也聽到了,歡呼道:“爹爹回來啦。”翻上棗紅馬就往前跑。
“快點,快點,我們也要去接爹爹。”車裡兩個小傢伙直嚷嚷起來。
“好,小少爺,姑娘,坐好了。”趕車的張叔笑了一聲,驅馬前奔。不一會兒,就看到前面幾匹馬飛奔而來,到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