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來了。卻不想母親讓自己回來竟然是陪一女子逛街,呂策心裡本來很不高興。不過一聽呂夫人的介紹,他眼睛亮了一下,轉過身來饒有興致地看了江凌一眼。
“呂夫人不必客氣。”江凌臉上笑著,心裡卻對呂策這一眼十分納悶。不過見到呂策只看了她一眼,便將目光移開了,心裡暗笑自己敏感,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駛出呂府,江凌一面透過車窗看著外面,一面跟呂玉珠聊著天。正想著要不要跟呂策說一聲到岳陽樓去,馬車卻在一家酒樓門前停了下來。
“妹妹,請陸姑娘下車吧。”外面傳來了呂策的聲音。
“哥,你帶我們到酒樓幹什麼?”呂玉珠一面下車,一面疑惑地對呂策道。
“我回家前,便跟李公子在一起。這會兒我總不能丟下他跟你們去玩吧?”呂策笑道,又轉過頭來對江凌道,“陸姑娘,這酒樓做的菜極有岳陽風味;而且坐在樓上,洞庭洞的景緻盡收眼底。把酒觀景,也是一大雅事。不如咱們上樓坐坐?”
“我本是無事之人,去哪兒都行,一切任由呂公子安排。”江凌從車上下來,笑道。接著抬起頭來,看著陽光下酒樓門上那閃著金光的匾額,念道:“溢香閣。”唸完眼睛亮了一下。
“陸姐姐,我跟我哥來吃過幾次,這溢香閣的菜很不錯的。”呂玉珠大概覺得她哥這種做法有些不妥,面上訕訕地解釋道。
“是嗎?那倒要嚐嚐。”江凌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呂策見江凌沒有半分不愉,暗自點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做了個手勢:“陸姑娘請。”
江凌自從在空間裡練了功,對這些細微之處就極敏感。呂策的這些表情變化雖不明顯,她卻仍是感覺到了,心裡疑惑,面上卻不動聲色,跟著呂策往酒樓裡走去。
三人帶著護衛進了酒樓。此時並不是飯口,一樓並沒有人。呂策對著想要上來招呼的小二一擺手,便直奔樓上。大概是為了觀江景,所以這酒樓建了三層。呂策帶著大家一直走到三樓,這才在一間包間門前停了下來,對江凌道:“陸姑娘請。”
江凌微一點頭,也不推辭,率先走了進去,卻看見一個穿著墨綠色綢衣的男子,背對著門,坐在臨窗的桌旁。屋裡雖然還有幾個人在,但這位男子即使看不見臉,身上仍能讓人感覺到一種沉靜如水的氣度,這種氣度將他與窗外的清朗朗的長天碧湖融為了一體,給人一種極舒服的感覺,讓人不知不覺被他所吸引。
“呂策,你家裡出了什麼事?”聽見腳步聲,那男子也不回頭,開口問道。聲音極為溫潤清越。
“李公子,我帶了客人來。”呂策進到他身邊,眨了一下眼,笑道,“是陸文遠大人的孫女兒陸江凌姑娘。”
那男子本是慵懶地坐在那裡,似乎並不以為然。待得聽清楚呂策的話,明顯地怔了一下,猛地坐直了身子,轉過身來。
江凌將呂策那一眨眼看在了眼裡,又聽得他的介紹十分奇怪,倒像是她的地位低下,而那男子地位極高似的。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既不施禮,也不說話,只等著那兩人將話說完。此時見男子轉過身來,倒正正對上了一雙極清亮的眼睛。這雙眼睛既清且亮,如初生的嬰兒一般,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他是李睿
那位李公子就這麼坐在椅子上,扭著身子看著門口這位穿著一身淡綠色襦裙,身影娉娉婷婷,眼眸如秋水長空般淡然,行止如遠山閒雲般從容自然的清麗女子,如嬰兒般純淨的目光不再似剛才那般風清雲淡,審視中帶著喜,帶著嗔,帶著一抹失落,又帶著一絲不甘,表情複雜得讓江凌感覺自己仿若是他前世的情人。
江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位公子,我們見過嗎?”
李公子慢慢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這才低聲開口:“我是李睿。”聲音甚是動聽,如清風拂過琴絃。
“李……李睿?”江凌聽得這個名字,慢慢睜大了眼睛,“你是李婉的哥哥?紀王府的李睿公子?”
李睿點點頭:“正是。”說完又笑了一下,“真沒想到能見到你。”
江凌看著面前這位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怔怔地半晌說不出話來。算起來,紀王府的那兩位嬤嬤,離開零陵不過是半個多月。如果她不是對這門親事有心抗拒,也許還真有可能跟這位飄逸脫俗的男子共度一生。如此想來,李睿看到她時的表現,怕也是如此想法吧?
“紀王府的公子?”身後的呂玉珠吃驚道,“哥哥,你怎麼不跟父親、母親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