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提親弄得有些煩了。她感覺只要她跟秦憶還沒成親,這事就會一出一出的鬧個沒完。所以她當時想,既然秦憶如此迫切,乾脆成親算了。反正既然認定了他,成親便是早晚的事。晚成親不如早成親好,省卻許多麻煩事。
可這會兒訂親就到了眼前了,她卻又猶豫起來,心裡總覺得不踏實。總感覺秦憶不可靠,這個古代婚姻制度更是不可靠。古代可不像現代,結了婚又離婚,到再嫁,並無太多阻礙。古代如果過得不如意,想要離婚千難萬難;到得好不容易離了婚,如果有適合的人想要再嫁,估計社會上的唾沫都能把人淹死。這關係裡再牽扯到孩子,女人就只有以淚洗面的份。
所以思來想去,她對訂親便有了悔意,悔不該一時心軟、考慮不周,答應了秦憶。
這才有了把不能娶妾之話拿出來說的事。這個事,她原打算成親後,讓秦憶在前面頂槍炮,她只管在背後埋彈藥的。到時只說秦憶不願意娶,秦夫人便怪不得她了,婆媳關係也好相處。不過現在親事讓她著實不安,乾脆把話先挑明。如果秦家能接受,往後的事她便不用擔心;如果秦家不接受,親事自然要等秦憶回來再議了。而如果真因為這個事讓這門親事黃掉,她也不後悔——有這樣希望兒子娶妾的公婆,這門親不結也罷
江凌既然發話,江濤自然不好再彆扭,跟著秦從毅上了車。親事不成,車上氣氛未免有些尷尬,好在秦從毅是個直爽漢子,雖然對江凌的想法不能理解,倒還心無芥蒂。抓著江濤,把在書院裡要注意的事項又一一囑咐了一遍。
瀟湘書院離城倒也不遠,與龍興寺相毗鄰,沒過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江凌前世國內國外的學校唸了不少,卻還是第一次參觀古代的書院。不過這書院與現代彼為類似,大門處也有人把守,彼類現代的門衛;門衛通報之後,馬車便被放行,直駛進去,林峰元已在一幢建築外面等候了。見到江凌相隨,他倒沒有半分奇怪,大概在他的印象中,江凌這個女子,本就跟別人大不一樣。此時大概是授課時間,書院裡靜悄悄的,林峰元領著他們進到廳裡,上了茶寒喧了幾句,這才帶著到了江濤要住的宿舍去。
“這間屋子住的是一寒門學子,此生頗有才學,品行頗佳,為人友善,不難相處。”書院學子的屋宿是兩人一間。林峰元雖然為人清高,倒也不是迂腐之人,秦從毅的面子能給自然要給的。這不過是個跟誰住一屋的問題,能行方便就行個方便,特意給江濤安排了一個好宿友。
江凌對這安排甚是滿意。看了看屋宿收拾得乾淨整齊,再聽林峰元介紹了一下書院的伙食及教學安排,便把心放了下來,鼓勵了江濤幾句,便跟秦從毅告辭離開了。
沒有了江濤,秦從毅自己不好跟江凌一塊乘坐馬車。從書院出來,他便騎上了馬,吩咐車伕把江凌送回家,自己騎著馬往軍營而去。
一直掛心的江濤的求學問題已解決,親事也暫緩了,纏人的秦憶與李婉兩人都離開了,江凌一下覺得清靜了許多,時間也多了出來。想想還有十來天新宅就能竣工,她盤算著明天去找找錢老2,讓他們把宅子旁邊的田地給開墾起來,好用來播種第二季稻子。這時代地廣人稀,現有的田地都種不及,沒人去想著充分利用田地和時間。所以這裡雖是南方,但稻穀卻只種一季。不過江凌卻知道,如果要種兩季的話,這個時候一定得下種了,否則時間就晚了。趁著此時佃農們的稻穀尚未成熟,讓錢老2找些人把新宅的田地耕了便下種,時間剛剛好。還有新宅的菜地,也得讓他們開墾出來,這酒樓可是天天要一定量的菜,如果此時不種,搬家時趕不上趟兒。
這麼一路盤算,江凌到得家裡,卻看到家門口停了一輛馬車,那奢華豔麗的裝飾,不用看江凌就知道是趙崢明的車。見到這輛車,江凌頭痛起來。趙家的親事,李青荷已回絕了,趙崢明那裡她也把話說清楚了。也不知趙崢明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不但不避她,反倒跟著她們上了龍興寺,這會兒又追到家裡來。他倒底想幹什麼?
聽到馬車聲,李青荷迎了出來,對秦家的車伕道了聲謝,便拽著江凌進了院門,低聲道:“趙家我們不是拒了親嗎?趙公子來幹嘛?”
“你沒問他?”江凌瞄了廳裡一眼,問道。
“旁敲側擊了一番,他總避而不談。”李青荷攤了攤手。
江凌拍拍她,走進廳裡去。見趙崢明正在博古架前看她做的那盆盆景,輕咳了一聲。
趙崢明也不轉身,看著那盆盆景道:“妙,妙凌兒,你這東西是怎麼想出來的?不過尺寸見方,卻山石嶙峋,古樹遒勁,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