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起,拂檻復縈洲。”
他話聲剛落,李睿便接了上來:“回入飄華幕,輕來疊晚流。”說完,還看了秦憶一眼。
江凌抿嘴一笑:這李睿,似乎甚孩兒氣。
秦憶卻一點也不著急,好整以暇地看了江凌一眼,嘴角一揚,接道:“凌霄今已展,羽扇且從收。”
江凌一聽,哪裡不知這“凌”字就是指她,說的是她剛才的嫣然一笑。趁旁人不注意,暗自瞪了他一眼。秦憶得了這一眼,嘴角的笑容更為得意。見李睿聯了一句:“經竹吹彌切,過鬆韻更幽。”他又接:“直散青蘋末,願隨白浪頭。”說完,眉毛還對著江凌挑了一下。
他這一挑,正好給呂夫人看了個正著。她詫異地轉過頭來,看了江凌一眼。這“願隨白浪頭”,怎麼聽起來,像是“願與你共白頭”的意思呢?
第二百五十章 就是秦憶將軍
不過細想想剛才秦憶所聯的句,呂夫人又覺得是自己神經過敏。因陸文遠的起句是“清風何處起”,所以後面所聯之句皆圍繞“風”字展開。秦憶那句“凌霄今已展,羽扇且從收”,就是說凌霄花在這六月的風中徐徐開放,扇子也因風拂來而收了起來;後面那句“直散青蘋末,願隨白浪頭”,是指風吹來,浮萍隨著白浪飄來蕩去,實在沒有半分不妥吶?
呂夫人這一眼,讓江凌頗不自在。當眾借詩打情罵俏,還當著李睿這個敏感人物的面,這讓她心裡既甜蜜,又甚是生惱。不由開口聯了一句:“山山催雨過,浦浦發行舟。”風來催雨落下“打”人,風吹船帆快“滾”。此句一出,她不由臉色一紅,趕緊低下頭去——還真成打情罵俏了。
江凌在秦憶面前向來強勢而落落大方,這面紅耳赤一低頭嬌羞的溫柔,只把秦憶看得眼睛一直,倒忘了搶句。那邊李睿見江凌也聯上了,以為是幫秦憶,不由得心裡生惱,又飛快地接了一句。而呂策見江凌也動,為了幫助好友,也趕緊接了下去,與李睿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待秦憶看到呂夫人探究的目光而醒過味來時,那兩人已接了四、五句了。便是接下來他再湊上去與李睿力戰,也終是落了下風——不過這也正是秦憶想要達到的效果。讓李睿在心裡得意一番,那股惱意壓了下去,此事便已圓滿了結,再不會生出事端。畢竟李睿也是個心底坦蕩之人,堪稱君子,不會將這種小事牢牢地記在心上。
見呂大人將畫奉給李睿,陸文遠便以要早些休息為由,欲要退席。他這一說,李睿便也起身告辭。秦憶與江凌本就覺得這宴會無聊,自也起身離去。
“陸姑娘,我送你回去吧。”呂夫人見江凌起身,趕緊走過來笑道。剛才秦憶聯句之餘,又瞄了江凌好幾次,這些眼神落在呂夫人這有心人眼裡,自是心裡明白。但想來想去,她還是想打聽清楚。在她想來,秦憶配自己的女兒,再合適不過了。這麼好的乘龍快婿,眼看被別人搶走了,而且這個女子,她還打算娶給兒子做媳婦的,這讓她有些受不了。
“不必勞煩呂夫人。就幾步路,有丫環陪著就可。夫人勞累一天了,早些安歇吧。”江凌笑道,見前面的秦憶陪著陸文遠走得遠了,帶著入畫趕緊跟上。她回院子,正好跟他們同行一小段。
呂夫人見狀,也不好跑上去追她,只得悶悶不樂地看著下人們收拾東西。
呂府人多眼雜,江凌也沒再跟秦憶說話,只跟陸文遠說了幾句話,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瞄都沒瞄秦憶一眼,這讓秦憶有些鬱悶。他想著下午那一吻,心情激盪,本想晚上去偷香竊玉的,但想著呂府下人眾多,護衛的武功也不知深淺,再加上入畫跟江凌同住一屋,響動起來江凌名聲盡毀,這個險實在冒不得。只得按捺住自己,乖乖睡覺。
第二天陸文遠跟秦憶就忙了起來。跟岳陽的官員開會議事,又四處檢視,提出賑災方案。秦憶頭天檢視後提出的修築破爛城牆的建議,得到了大家的讚賞。
江凌得知秦憶的方案後,心裡既佩服又驕傲。他這個方案,是把官府計劃內要修城牆的錢拿出來買糧食,然後招募災民幹活。這樣一來,災民們有飽飯吃,就不會被餓死或去流浪乞討;到了工程完工之後,還可以領到一些錢財,回鄉重建家園。而對官府來說,不用額外付出糧食去賑災,減少了錢物上的壓力;城牆又能以最少的資金修建起來;岳陽的社會安定也得到了保障。實在是一舉幾得的大好事最重要的,他這個方案的提出,對於大唐以後的賑災有著重要的借鑑作用。以後哪個地方遇上災難,官府完全可以依照這個方法來解決問題,而不是一味讓富戶們捐糧施粥。
“可是,這修建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