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小才子江濤呢,唸了這麼久的書,好歹能胡謅上兩句來吧?用得著他一個外人,鹹吃蘿蔔淡操心麼?
江凌一想起那天秦憶利用她來打擊趙崢明,心裡氣就不打一處來,怨念極深。
看馬雷把一張疊起來的紙遞過來,江凌本想讓江濤直接念出來算了。但轉念一想,還是不要吧。如果那傢伙真寫什麼亂七八糟的詩,念出來豈不丟人?
接過那張紙,在李青荷和江濤的注視下,江凌展開來一看,映入眼簾的首先是秦憶那龍飛鳳舞的字。這些字遒勁剛毅,張揚豪放,跟秦憶的個性倒十分相像。江凌又對這字腹誹了一把,這才定睛看去,只見那紙上寫著:“蘭為王者香,芬馥清風裡。從來巖穴姿,不競繁花美。”
呃,好吧。細細一品這首詩,江凌不得不承認它也不比大詩仙的差。反之倒有一種凌然霸氣,卻不是那些文人能寫得出來的。
江凌見江濤脖子伸得老長,要不是李青荷用眼瞪著他,估計他已經湊過來看寫的什麼了。她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就把那紙塞進江濤手裡,轉頭對馬雷道:“詩寫得還不錯,這兒還有一盆木蘭花,你讓他一併寫了,明**來的時候帶給我。現在你送我們去群芳園吧。”說完,指著那兩盆花道:“就是這兩盆,幫我把它們搬到車上去。”
她忽然想明白了。這秦憶利用她來打擊趙崢明,她再氣又如何?反正已經利用過了。秦憶現在把車給她用,只不過是在付她酬勞便了。她要是不坐,豈不是很吃虧?想通這些,她乾脆使喚上了馬雷。反正馬雷也是為虎作倀、替主還債,不使喚他實在沒天理。
“……是。”馬雷很鬱悶地彎下腰去搬花。他倒不是介意做些體力活,他既是秦府的下人,讓秦少爺的未婚妻使喚使喚,實在沒什麼關係。他只是在心裡為他家少爺不值。他可是知道的,少爺為了那盆蘭花,想了好幾天,寫了不下十幾首詩,好不容易挑出一首自己覺得滿意的,讓自己送上門來,可謂是費盡了心思。卻不想這江姑娘只掃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不錯”,就把紙扔給了江家小公子。不但沒有把少爺的詩珍藏起來,還連聲“謝謝”都沒有。他家少爺好歹也是英俊瀟灑、文武雙全的好吧?怎麼到這位姑娘眼裡咋就這麼不受待見?
“姐,憶哥哥這首詩寫得可真好。”江濤小朋友看了那首詩,倒是在一旁叫起好來。
江凌不置可否,見馬雷把花都搬上了車,回過頭來問江濤:“你還一起去不?”
“去,去”江濤一聽,也不徵求李青荷的意見,飛快地爬上了車。不用問他都知道,母親肯定不會同意他去的。
“濤兒,你又亂跑。”果然一看江濤這舉動,李青荷就瞪起了眼睛。
江濤苦著小臉對李青荷哀求道:“娘,交了花就回來,用不了多久。”這一招極有效,李青荷嘆了一口氣,只得答應。
輕車熟路,江凌一行很快到了群芳園。江凌和馬雷各捧了一盆花進了群芳園,只見門廳里人很多,比報名那天更為熱鬧。而且那些要交的花都要細細看過,再把各種特徵一一登記起來,讓交花的速度變得極慢。江凌蹙了蹙眉,只得耐著性子等著。好在像秦心和葛公子的人都沒有出現,交花的人都還算斯文有禮。互相攀談著、稱讚著對方的花,倒是井然有序。
但江凌這兩盆花太過耀眼,有人轉眼看到這兩盆花,頓時驚呼起來,結果引來了大家的目光,一會兒功夫圍上了一圈人。其中不乏對蘭花有所認識的,指著那盆蘭花爭執起來,有的說是“大荷”,有的說是“偏荷”,還有的說是“綠雲”,各抒已見,互不相讓。而更多的人則看著那盆紫玉蘭,驚歎不已。有人甚至想伸出手來摸一摸,看看這花是不是真的。大家也只是看看,又沒有什麼不軌行為,江凌雖然不高興被人這樣圍著,但這本來就是賞花會,有花來了被人賞,是很正常的現象,她實在不好說什麼,心裡只得乾著急。
“怎麼回事?”一聲威嚴的聲音響起,讓人們都心裡一凜。大家趕緊轉過頭去,卻見一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漆黑的星眸猛地一瞪,大家頓時感覺有一股寒氣從心底裡冒上來。
“該幹嘛幹嘛去,圍在這裡成何體統?”來人正是秦憶,他見這些人還愣在那裡,眉毛一皺,又冷冷地說了一句話。
“是是是,這就走,這就走。”有人最先反應過來,連聲應著回到自己原來呆的地方。其他眾人也很快就散去了。
“憶哥哥,你真威風。”江濤看著秦憶,兩眼直冒星星。
這是“凶神惡煞”好吧?江凌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