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了……”
“若是……”
“非是你所想的那般,只是不想要罷了。”我似是雲淡風輕,可本就空蕩的心愈發的隱隱作痛了,仿若利刃劃過,猩紅的鮮血汩汩不已。
獨孤淵緊皺著眉,雖是不解,可仍是應了我:“好,只是,我確是不想用孩子逼你,你不必這般……”
“我已說得很清楚了,與你無關。”我抑著顫抖的身子,穩著聲音,痛楚“方子軒,如此,麻煩你了。”
我雖是修為散盡,可仍是神籍未消,必是傷不了這孩子的,只能藉助獨孤淵的手,這孩子,確是不能要的……
“嗯。”許是我太過平靜了,方子軒將信將疑“這針下去,必是無救了,你確定……”
“不用多說了。”我打斷方子軒的話,極是篤定。
若是雲澤不來,我或許不會這般決絕,可他終是來了,歸根結底,還是與這個孩子無緣。
是了,我是捨不得的,雲澤知道了,會是恨我的吧。
方子軒的醫術確是出神入化,只一針便了結了,未曾有何痛楚,這孩子便由世上走了一遭,我撫著空空無物的小腹,咬牙將不捨,撕心裂肺的痛楚生生嚥下,睜開眼時,又是一片清明。
“折顏。”耳邊傳來極為熟悉的聲音,帶著微微梅花香。
“以後,你不必來了。”我面無表情地瞥了雲澤一眼,漠然出聲“孩子沒了。”
雲澤身子猛地一怔,提劍轉身向鳳鸞殿外走去。
“是我不要的,非是獨孤淵,與他無關。”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卻是我做的。”我嘴角微揚,似是心情極佳。
“你……竟笑得出……來……”雲澤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顫顫地捂著胸口,嘴角竟溢位妖冶的紅,大笑之後,倏爾轉身,提氣而起,身形踉蹌,不見了蹤影。
呵呵,終是形同陌路了嗎?
☆、第四十章 龍池行刺 深至骨髓
“姑娘,皇上來了。”安素輕輕喚了我一聲,細細地將我肩頭的有些滑落的紅狐錦麾攏了攏。
“嗯。”我收回凝視著凋敗紅梅的視線,淡淡地斂了斂神情,雲澤自那日起,便再也沒有來過,他,必是恨極了我吧。
“折顏,龍池山先前的積雪都融了,已是初春,大傢伙們該是時候出來覓食了,我帶你去打打獵,散散心可好?”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獨孤淵很是欣喜,聲音高昂亦有濃濃的興致,約莫男子都是喜歡騎射的。
“皇上真是糊塗,姑娘還未出了月子,怎的能那般受寒。”安素瞧著我未曾反對,急急地出聲“這滑胎如同生產一般,雖是年輕,身子骨堅強,可還是得好好調理,免得落下那什勞子病根。”
“安嬤嬤說得對,瞧我這記性,一高興便都忘了。”獨孤淵似是恍然大悟,拍了拍腦門,仿若孩子一般“只是瞧著你在宮裡悶了許久,一心顧著想帶你出去瞅瞅,竟忘了這事。”話落,他有些不安心地看著我,雖說我已是說了,是我不想要這孩子,可畢竟懷胎幾月,連著心的骨血,又怎會不痛,強顏歡笑總是騙不了人的。
“安素,沒事的。”我執著安素的手,慈愛溫熱,安慰地輕輕拍著“獨孤淵說的是,整日裡悶著終是不好的,天已漸漸回暖了,我會小心惜著自己身子的。”
“姑娘,這月子裡需注意的確實太多了,老奴不放心,還是準了老奴燧石吧。”安素俯著身子,極是不放心。
“安嬤嬤說的極是,你身子未好全,還是由她伺候著吧。”獨孤淵有些不好意思,俊美如神的臉龐有些隱隱的紅暈“女人家的事,我一大老爺們未曾精通。”
我好奇地凝視著他,聲音極為疑惑,緩緩伸出手撫了撫他的臉頰:“你莫不是害羞了?”
“胡鬧。”獨孤淵似是被猜中了心思,微微有些不自然地撇開頭,嗔道“你且先準備著,我稍後便來接你。”說完,急匆匆地逃開了。
“呵呵。”安素未曾瞧見過獨孤淵臉紅害羞的樣子,竟不住笑出聲來“姑娘,您可真有本事。”
“像個孩子一般,真真是有趣極了。”我心情恍若拂去了陰霾,豁然開朗。
龍池山,取自《洪荒史志 龍盤虎踞》一書。古人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龍池山雖未有什麼得道仙友,但古書記載確是藏有蒼龍的。
初春,龍池山深處仍是幽幽冷冷的,不時地陰風陣陣,幾聲稀疏的鳥鳴遙遙空蕩,山間幽徑上的積雪已是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