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殿便成了皇宮深處最為清淨的地方了……
獨孤淵雖是已無大礙,可滿朝文武,後宮三千甚為緊張,皆是忙著為獨孤淵鞍前馬後,調理傷勢,可見,除卻君王之便,獨孤淵深得人心,因此,他自是開不了我這鳳鸞殿了。
天漸漸轉暖,端的是鳥語花香,百花爭豔,獨孤淵不知從哪裡聽得我喜歡鞦韆,連夜遣了人修了梨木雕花鞦韆,煞是精美絕倫。
我心不在焉地倚著鞦韆,思緒卻不知飄蕩在何處,自獨孤淵出現,許多事情變得撲朔迷離,似若一團雜亂無章的絲線,剪不斷,理還亂。
為何紫竹迷蹤林中的“四象八卦陣”會暗藏上古秘術?以我百年修為神力也大為折損,無奈被其陣法所反噬,只得束手封印?還有,慕容煙的清白是被誰所玷汙,為何自小跟隨慕容煙的熙芸會為了那人不惜背叛慕容煙,至死不休?還有那樣東西為何會在獨孤淵手中,恐怕他手中所持有的不僅僅是這一樣東西,不該是由瑤池獅獸所御守嗎?
這一切看似針對雲澤,實際上卻是在一步一步化解我的修為神力,讓我受制於人,不得掌握先機。墨齋小說
即便是這樣,對我也亦無神寂之憂,不過是多費了些心思,得重新花上個百年重拾修為罷了,神不死不滅不終,對我而言,百年時光僅算得上消遣。
若是針對“他”亦是絕無可能,縱觀神界,端的是品性極佳,對其讚不絕口,又有誰會與其結怨?再者,此人居心叵測,費盡心思,若是神界中人,該知道,必是得經受天劫,甚至永不輪迴。
神界,我與“他”未曾樹敵,凡塵,怕是無人能有這般本事,那到底是誰呢?
“姑娘,楚貴人舊疾復發,太醫說是‘夾竹桃’餘毒未清,且混了另一種不知名的毒素在其體內蔓延。”安素甚是有分寸,若是無關大雅的事,必是不會擾了我的清靜思緒。此時如此焦急,必是迫在眉睫的要事。
“可是寧嬪將上次的事傳了出去?”若是我沒猜錯,約莫是宸妃與旁的妃嬪妃子說了龍池山一事,隨便找了個由頭,思量著找我的茬了。
宸妃不愧是獨孤淵的寵妃,偌大的皇宮,三千佳麗,沒有點手段也不能長此榮寵,果然是好計量,若此一來,獨孤淵必是得分心想著法子護我周全,“遇刺”一事就得先擱一擱,楚貴人中毒的風頭蓋過了“遇刺”的風頭,一旦與深宮妃嬪爭寵扯上關係,旁人所想的就未必那般簡單了。
果然,翌日,宸妃與其他宮嬪妃子遣人來了“鳳鸞殿”,說是春暖花開,與姐妹稍稍聚一聚,以便化了之前的恩怨。
我輕笑著應了邀,御花園內,本就是花團錦簇,如今在添了幾份環肥燕瘦,花枝招展便愈發的刺眼了。
我還未曾說些什麼,有些人便耐不住性子先發制人了。
☆、第四十三章 環肥燕瘦 另娶他人
“楚貴人,我聽說正是在這御花園,某些個蛇蠍毒婦給你吃了不乾淨的東西。”說話的是我未曾見過的女子,螓首蛾眉,俏臉杏眸,一襲鵝黃色水袖宮裝,楚楚纖腰,通透光澤的白玉額飾吊墜襯得膚如凝脂,嬌俏可人,端的是十七八歲花般的年華,卻是渾身的世俗味兒“今兒個,姐姐們可得仔細了,別食了不該食的汙穢。”
“琪兒的小嘴是越發的不饒人了。” 宸妃溫婉言笑,暗含秋波的杏眸卻是冷若冰霜,眉目側盼“折顏,她們素日裡鬧騰慣了,別放在心上。”
我漠然地撇開眼,視線落在了碧波亭旁邊兒妖冶的曼陀羅上,宸妃確實不愧為“閨中諸葛”,離間計、借刀殺人使得得心應手,雖未明說,卻是不露痕跡地將下毒的罪名切切實實地安在了我頭上。
“折顏,若是你不嫌棄,便與我坐吧。”
聞言,我疑惑地轉身而望,那女子不過十五六歲,圓臉杏眸,眉眼淡淡,端的是天真爛漫,聲音也如出谷的黃鶯,清婉脆麗,只是,我未曾見過她。
安素適時地上前,輕輕附耳:“姑娘,鶯歌,安南王之女,新晉的錦貴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終是個理兒,倒是錦貴人骨子裡透著讓人安心,極是討人喜歡:“果真是人如其名,空靈妙音。”
我巧笑嫣然,甚是自然地蓮步輕移至鶯歌身側,卻是未曾正眼瞧過鶯歌以外的宮嬪妃子。若是能進宮選秀的無疑是心氣兒高的女子,要麼是身世華貴,家底殷實,要麼便是才華橫溢,名揚霖國,亦或是名門閨秀,名勢雙全,自是受不得這般漠視。
“今兒個邀姐妹們來不過是閒來無事,大傢伙聚一聚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