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來。
完全倒反了過來。
杜漸也來了。
他殺了呼年也,傷了夏金中,狹持住離離。
莊懷飛知道已不必多說什麼了,他只說一句:“這是你和我的恩怨,不關她的事,你先放人。”
杜漸也不多說什麼:“你交出財寶,我就放了她。”
莊懷飛慘嘆:“錢誤人一至於此!為了錢,你們連名捕也不當了,官也不做了,面子也不要了,命也不要了!”
杜漸哈哈大笑。
“你要我怎麼說?”他好暇以整的反問莊懷飛,“你現在不也做著同樣的事?你的上司不就是因為這原故而死在你腳下嗎?你也不一樣為了這個翻面無情麼?你的恩人不就是為了這玩意兒而落到如此田地嗎?”
莊懷飛黯然。
他無法回答。
他縮回了腳。
只聽謝夢山喉頭格格有聲,血水不住湧出,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一聲聲、一聲聲的嗆咳、槍咳。
莊懷飛知道自己最該做的事是:
讓他死。
所以他收回了那一腳:
血足!
謝夢山倒下。
死了。
——也死在莊懷飛腳下。
他死的時候,眼睛變得很有感情。
他的眼睛是看著外面的。
因為外頭的悽風苦雨中,正走來了幾個人,為首一名女子,正尖叫了一聲。
“爹!”
來的是謝戀戀。
她親眼看見:
是她的戀人殺了她的爹。
戀戀瞪了莊懷飛一眼,就飛步走過去,扶起她爹爹。
可是他已經死了。
她又瞪了他一眼。
恨恨地。
可是她卻不是一個人來的。
她背後還有沙浪詩、姑姑和杜老志,還有那名高大沉默的護院。
杜老志還帶了七八個家丁、衙役來。
大家都深痛惡絕的盯著莊懷飛。
莊懷飛迄此,只能澀聲道:“我本意不是要殺他的……”
“我知道。”戀戀淌臉是淚,但語音卻是出奇的冷靜,“我都知道。”
“我也知道剛才你就匿伏在這兒。”莊懷飛感嘆的道。
“這兒是有地道通往‘指顧間”吧?老何的鼻子很靈,他一嗅就知道這兒還有其他的人,已用眼色暗示了我。其實我的鼻子也很靈,該嗅出來的我也注漏掉。我知道是你,還有小珍姑娘。中途,你還挪身溜出去。鐵手還故意揚聲說話,希望我沒發現。”
戀戀這次白了他一眼,容色間無限幽怨。
“你明知我在這裡,為何還是讓我出去搬救兵?”謝戀戀無限委屈的說,“你既然狠心殺我爹爹,何不把我也殺了滅口?”
莊懷飛仍在看著他孃親的遺體,將她平放,手腳位置也移好,慘然道:“我本意是誰也不殺傷,更何況是你。”
聽到這裡,鐵手才放了一半的心。
他也一早就從瓷缸的倒映中發現:戀戀從地道上進入了“愚缸”外。
來的還有小珍。
他就是怕她們涉險。
到了半途,戀戀小心翼翼的走了:她畢竟受過謝夢山的調教,有些許武功底子,不像小珍,功力全無。
他怕莊懷飛、紅貓和老何發現,還故意開聲掩護。掩飾。
——原來莊懷飛是一早已曉得了:他只是有意放她離去而已。
這樣,鐵手至少可以放心一些。
可是他忽又擔心起來。
他想到了一件事。
他的心忽忽地跳著。
他希望自己估計錯誤。
他但願那不是事實。
可是他估計一向很準。
也很靈驗。
例如:他在爾虞我詐的局面伊始,就覺得莊懷飛是投中毒也不該太快碎桌表明自己沒事的舉措,很有些不對板,實際上,後來果然證實了局面錯綜複雜:莊懷飛既與自己聯手,又與唐天海有密約,其實是聯同了夏金中、何爾蒙行事,其他的人,全著了他的道兒,他才會那麼有恃無恐,搶著表態。
——可是這一回,他憂慮的卻又是什麼事呢?
是怎麼一回事?
小珍這時也起來了。
她憋久了,匍伏了好長時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