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貓竄身跳到鐵手身旁,一連封了他三處穴道。
這三處穴道剛好封住了鐵手剛湧上來的真七——本來,這恰好是他第三回功力恢復的時候。
只是三處穴道一封,他的真氣又憋在那兒,卡住了。
他的人仍是給“定”住了。
鐵手只有苦笑。
苦笑還是算好。
唐天海則慘叫了一聲。
因為何爾蒙也對他出了手。
眼看,他的功力回覆--哪怕是片刻也好——正要發動功勢,不料何爾豪一把手兩巴掌的刪了過來,唐天海給打得金星直冒,身上也給抓得痛人心肺、痛出七竅,氣勁拿都散了、垮了,他哇哇慘呼道:
……………你只不過要我衝不破禁制罷了……用得著這般折騰人嗎!?”
何爾蒙嗤啦地算是笑了兩聲:“誰叫你跟我結怨在先——我就只是看你不順眼!別忘了,我外號可叫做‘惡人磨’。”
唐天海一張臉氣得濃紅,疼得在抖哆,莊懷飛則走到鐵手身邊,低聲道:“咱們相交一場,殺你我不忍,放你我不利,只好出此下策,你怪我也好,不怨也罷——不過,今兒來赴鴻門宴之際,我兄聲言會站在我這邊,我很感動;唐天海向我出擊時,您也為我出手,我也感激。”
說著,他揮手解除鐵手所受的禁制,不過,此時,“冰火七重天”藥力已第三次發作,解了穴道的鐵手,依舊不能動彈。
“以你內功,大概與唐天海的抗力相若,反正,你不會比他更遲復元,他害不了你。”
莊懷飛歉然道:“我欠鐵兄的情,只有待他年再報了。”
鐵手卻欲言又止。
莊懷飛正色道:“你不必勸我了。沒有用的。”
鐵手欲言,再止。
莊懷飛只好停步,道:“你且說吧。”
“我看,你這樣做,”鐵子道:“戀戀姑娘那兒,最難交待。”
莊懷飛低下了頭,沉默了半晌,終於壓低聲音道:“坦白說,我是真心愛她的,我不想放棄。我年紀也已是一大把了,幾場愛戀,罔為窮,又沒有功名厚祿,大都是分手下場,要不然,就得不到青睞。後來也只有逢場作戲過活。但我娘年事已高,望抱孫子望得快發瘋了,我自己也明知:再不娶妻,只怕這輩子都獨身算了。我只要真心對待她,先與她離開這是非之地——她一直都央我帶她去闖江湖,遊天下的,我卻連大白山都沒帶她上過,現在正好——然後再慢慢向她表白,取得她諒解好了。”
鐵手聽了忍不住問,“你娘呢?可安頓好了沒有?這事鬧開了,要留她老人家在這兒.可不大好呢……”
莊懷飛足感盛情的道:“你有心了。我一早已託老兄弟把我娘安置好了。否則,還真不敢放手而為呢——我是窮怕了,失意夠了,何況,我的腿傷已逐漸嚴重,連吃飯的傢伙也不大管用了,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你老哥是身在高處,風涼水冷,再好胸襟只怕也無法體會我們這些泥淖裡存身的傢伙自甘作賤的理由吧!”
“其實,都一樣的。”鐵手感嘆不已:“最髒的地方,不是糞坑不是陰渠,而是當今朗廷,滿朝權貴。一這點,你也一樣無法體驗。”
他頓了頓,聽到風聲呵呵,似怒又似笑,決定不想在這笑怒之間爭辯下去,只真誠的道,“我誠心祝福:你和戀戀姑娘能夠幸福,快去。記住,不要讓我找到你們。”
“好的,”莊懷飛望定他說,“我答應你。決不讓你找到我們的。”
第六章苦笑還好
隨著他的咳聲,那蘆笛般的嘯聲卻愈來愈近了。
謝夢山喜溢於色。
自信也滿臉。
信心滿眼。
他一向很少七情上臉。
他是一個堅信喜怒不形於色對自己是百利無一害的人。
只不過,這一次的勝利,來得何其不易,致使他忍不住要竊笑,志得意滿。
——打擊敵手,打他要害。
——原來有時候不必動手,只要威脅住敵人的親人,就可以使敵手就範。
這是一個教訓,他以後要記住這一點。
決不讓他不信任的人,接近他的女兒。
這個時分,他更覺得自己沒有錯。
——莊懷飛果然不是好東西,戀戀是應該許配給沙家公子的!
要不然,就算嫁給梁失調也好,至少,他比莊懷飛聽話多了,而且,也容易控制多了!
他這樣揣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