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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向窗子,窗外天色漸暗,“準備,讓他們用完膳便回去吧,也和臭雞蛋說,”初螢閉上眼,嘆了口氣,“就告訴他,今日本宮真的不見客了,畢竟明日便是大婚。”

秦詩語見歡樂了一下午的殿下又有了哀愁,擔心。“殿下,要不然,您見見四公?”她知道,只要四公在,公主殿下就會快樂。

“不了,不便,下去吧。”偷歡一下午,夏初螢已經滿足了。

夜晚,滿堂院熱熱鬧鬧,兩國下人們一起用晚餐,興高采烈,好像大婚歡樂的氛圍在滿堂院提早開始了一般。只有兩個人心情煩悶,一人是屋外的不羈丹,另一人則是屋內的夏初螢。

……

大婚。

金龍部落沸騰,草原所有部落歡慶。

整個金龍部落所有帳扎包都纏了紅綢,這紅綢在鸞國不算是什麼稀罕東西,但在齊蘭國卻價格昂貴。大婚所用帳扎包左附近皆鋪滿地毯,所有侍從也是衣著華麗,到處瀰漫美酒佳餚的香味,在這落後又戰亂的齊蘭國,此時此景如同人間天堂。

齊蘭國的禮儀與鸞國有相同又有不同。

相同的是,同樣在吉時起床,按照特殊禮數熟悉,而後在特定時辰舉行儀式,接受大家的祝福。

不同的是,齊蘭國的婚禮當天,不僅要向賓朋敬酒,更要向長輩敬酒,不等第二日。

但在夏初螢和盟主不羈寒的大婚上,後一項完全捨去。首先,新郎已七十多歲,上面已無父母長輩,於是夏初螢不用敬酒。其次,兩人身份高高在上,更不用向下屬敬酒。

因此,祭天禮畢完成後,夏初螢便回了新房休息,而不羈寒則是坐在正堂,接受各個部落首領的祝福以及接受禮物等等。

為表示對和親大婚的重視以及對鸞國宗親公主夏初螢的敬意,作為婚房的帳扎包是特製的,全部帳布外皆包裹硃紅色絲綢,更是在每一塊賬布邊緣用金線繡著祥雲構成金邊。

這硃紅色帳扎包坐落在純黑色地毯上,別樣的尊貴豪華。

與這隻帳扎包比起來,哪怕是從前再奢華的帳扎包都顯得寒酸得緊。

這一幕,讓多少人眼紅、多少人豔羨、多少人吃驚。其中最為眼紅憤怒的不是別人,正是二夫人。

二夫人遠遠看著這豪華的一切,咬碎了多少帕子,再想到自己丈夫今夜被其他女人睡,更是咬碎了多少顆牙齒。

只是,這一切,夏初螢都不稀罕。

再好的帳扎包,也是個帳篷,對於住慣了豪華宮殿的夏初螢來說,在齊蘭國的每一天都好像是狩獵一般,因為在鸞國時,只有狩獵才偶爾住在帳篷中,大半仍舊下榻行宮。

大婚房內,入眼便是紅,紅得彷彿滴出血來。

夏初螢很討厭這紅色,不僅是因從前經歷過的血腥,更多的是大紅能勾起她痛苦的回憶——若干年前,她也曾這般歡天喜地的拜過堂、入過洞房,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送給最心愛的男人。

她清楚的記得第一次大婚時沒有嬌羞,只有喜悅,那種瘋狂的喜悅充斥她的全身,因為她終於嫁給心心念唸的男人,那個被鸞國稱為戰神的男人。

他叫雲飛揚,容貌俊美無雙,舉止溫文爾雅,武功蓋世、學富五車、出身名門,他頭腦冷靜,朝內年輕官員無論碰到什麼難事愁事都要拜訪雲將軍;他愛才樂施,寒門學子入京無可投靠也都尋到雲將軍府上,雖不會為被保薦給官員,但基本食宿是要管的,無論最終成績如何,還會送些銀兩盤纏。

可以說,雲飛揚三個字在鸞國便是完美無缺的代表,天下人可以不知道當朝皇帝姓甚名誰,卻不能不知道金鵬將軍雲飛揚。

同樣被傳頌的,還有金鵬將軍雲飛揚憐香惜玉、美眷如雲的風流韻事,相傳當年征討叛王時,其更是美妾在懷、品茗沙場,鐵蹄如履平地般踏破東塢城,建立奇功、傳為美談。

而與此同時,作為深愛金鵬將軍的正妻——金玉公主夏初螢,卻隱在一個小山村中,以公主之軀行農婦之事,懷孕、生子,艱難生活。

面頰的涼意讓夏初螢驚醒,她這才想起,怎麼又開始回憶了。

當決定來齊蘭國和親的瞬間,她便暗暗發誓永不回憶往事,無論是前夫還是依依不捨的兒子,她只當自己死了,只當過去的夏初螢死了,未來只為鸞國活。

但她發現,預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即便她用盡全力,但當到了某個特殊時刻,殘酷的記憶卻依舊如同決堤的洪水,無法制止、奔流不息。

比前夫更痛苦刺骨的回憶,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