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由恨傅月溪。
的確,在傅月溪身份的這件事兒上,是她做得不對。
所以她認了!
離婚?可以!
逐出傅氏家門?可以!
再也不能回到傅家,跟傅子玉斷絕關係?可以!
可是為什麼她這裡就什麼都可以,而傅月溪卻是過得風生水起?沈曼青那張多年保養的臉龐上帶著一抹陰鬱,因為傅語的問話而陡然間生出的後悔感覺慢慢的在她的心口瀰漫,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如果早知道傅月溪的身份會在這個時候曝光,她就不會瞞著傅賓鴻了,當機立斷的把她的身份給說出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
“媽,你怎麼回事,別幹愣著坐著啊,安琪的計劃我們可是也參與了的。你沒有忘記當天哥哥離開的時候那煞人的眼神兒了吧?”說到那天傅子玉的眼神兒,傅語就心有餘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往心口拍了拍。
恍若這般動作可以給她帶來幾分安撫的感覺。
一個眼神,都可以停留在她的心口處如此多日,可見傅子玉是個怎樣的人,他身上的肅殺之氣,絕對是京都中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更甚至於。就連傅賓鴻也不如他。
傅語雖然恨傅月溪,可是卻無可奈何,傅子玉處處向著那女人,以前的時候,就算是她想要說傅月溪幾句,傅子玉只要一個眼神兒捎過來,她也得立刻閉嘴。
那會兒她還是傅氏的大小姐,是個失而復得的女兒,還算有點說話的權利。
“你別擔心,安琪大概是不會害我們的,畢竟我們也沒有什麼值得讓她陷害的,現在我擔心的倒不是她害我們這一點,而是我懷疑她根本就沒有得手,甚至已經逃離京都了,否則怎麼可能會這麼長時間都不跟我們聯絡呢?”
說著這話,沈曼青透露著若有所思的眸光中緩緩沉澱了少許的顫抖,的確,如果安琪的計劃失敗了,那麼她跟女兒就危險了,但如果安琪逃亡去了,那麼這件事情就跟她們母女倆無關。
“什麼?”驀然睜大了雙眼,傅語不可置信的盯著母親看,可是眼神兒卻好像透過母親的臉龐看見了遠處的死路。
“現在不是我們慌張的時候,你得學會沉穩了小語。現在的我們不如從前了。”哀婉但卻有著怨毒的聲音從屋內悠悠傳來,沈曼青與傅語近段時間竟是就一直住在這個京都老一代的衚衕內一座平方里。
大冬天的,再也沒有集體供暖的裝置,只有暖炕。
許久沒有受過這樣苦楚的沈曼青幾乎要忍不住掉淚,可是每每女兒在面前,她卻又不敢,就害怕女兒看見自己的眼淚會更難過,她們母女倆的生活會變成今天這種地步,完全都是因為貪心。
可就算是認識了自己的這個缺點又如何呢?
沈曼青她就是貪心。現在哪怕是知道自己因為貪心而失去了什麼,她卻依然還是選擇繼續貪圖。
“行了。別說了,等會我要回傅家一趟,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哎!你跟你哥哥都不是他的孩子,想必他對你們也沒有多大的感情,否則的話,他也就不會一直以來都對傅月溪表現的那麼親和,而我,如果不是因為他對傅月溪太好,我又怎麼會一直隱瞞這個真相呢?”
沈曼青矢志的神情內全都是難掩的悲傷,但是為了明天,她還是要去一趟傅家。
就算是離婚,她與傅賓鴻如此之久的婚姻,早已有了合法的財產分割權。
她需要這筆錢、也絕不會手軟的把錢讓給他,然後讓他留給他寶貝兒女兒賤人傅月溪。
想到這裡,沈曼青又一次的眯起了雙眼,把心頭處未能洩露出來的狠意逼了回去,現在不是強勢的時候,等會兒到了傅家,她自是不會手軟。
==
美國。
昨日已經抵達的安琪踏上這片國土以來,心底就是說不出的安心,她知道在這邊已經算是最安全的了,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安全。安檢之類的根本就未曾有對她的身份證件表示過任何質疑,由此可見,華夏那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著手調查她。
當然,得知這訊息的同時,她腦海裡也劃過了傅月溪傷痛無比的清澈眸子,耳邊響起那天她問的話,安琪心頭一陣緊縮,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但她卻是不願意去相信。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被通緝,其實最大的可能,就是傅月溪沒有追究她的責任。
但一顆心早已經因為情愛而變得徹底黑化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