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馬馬踏碎了萬里山河,從瀰瀰遠古橫衝直撞,賓士進任寒的意念之中。
滴答!
一滴豆大的汗珠砸落在非墨身下的石床之上,隨後,汗水便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連續不斷的敲打著石床,任寒渾身青筋暴起,雙眼緊攥、牙關狠咬、面色如紙般蒼白,饒是他那已經經過雷獄鍛造的意念也是難以抵禦的住這般狂猛的戰意侵襲。
另一邊,非墨那原本就枯皺的面容更是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蒼老而去,就連那高大的身軀也是在此刻迅速的枯萎、瑟縮,變成了一個矮矮小小的老頭,風燭殘年,氣息奄奄,失去了光刀戰印的意念支援,非墨也即將要走到他生命的盡頭,結束他早該結束的生命。
“小子,你一定要堅持住,此時此刻,你所能依靠的便只有你自己。”非墨的話語中沒有了先前的威嚴,充斥著年邁的氣息,然而雙眼仍舊閃亮,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正經歷著有生以來最為嚴峻的考驗的任寒。
非墨知道,雷獄的轟擊比起這光刀戰印的衝擊來說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如果任寒堅持不住,那麼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七絕一派的戰魂師也將因為自己的貿然託付而徹底斷絕。
任寒的身體正在劇烈的顫抖以至於扭曲,變得面目猙獰,而此時,他的意念之中更是一片興風作浪、翻江倒海。
嗤!
任寒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直接是濺出了一滴血淚,血淚流出的瞬間,是濃濃的黑霧,這一次,不僅僅瀰漫眼眶,更是將任寒的整個面龐都是層層覆蓋而住。
“這不可能!”非墨突然高聲叫道,由他那蒼老的喉嚨發出,更是尤為怪異,這一次,渾身顫抖的人變成了非墨,從那黑霧之中,非墨聞到了某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
“天意,這一切都是天意啊。”良久,非墨頹然而喪,原本盡力繃直的身體轟然垮塌,癱坐在石床之上。
“也好,也好,所有欠下的都該償還,天道輪迴,正該如此,倒是我太過迂腐了,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非墨想通了所以,釋然一笑,雲淡風輕。
黑霧漸漸的消散了,應該說,是漸漸的重新湧回到任寒瞳孔之中,露出任寒那清澈如水的晶亮眸子,肆虐的戰意風暴已經停息了。
“果然是好強悍的戰意,差點就將我給吞噬,還好是堅持了下來。”任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有餘悸的嘆道,話音中也是暗自慶幸。
“宮主,你!”待看清了非墨現在的樣子,任寒不由得吃了一驚。
“我這具殘軀,原本就是因為有光刀戰印中所封存的戰意支撐才能存活至今,現在光刀戰印已經傳承給了你,也等於是將賴以存活的生命力從我身體當中抽離,我的末日,已經到了。”非墨坦然道。
“以後,你就是我逍遙宮的新一代宮主,我要囑咐你最後一件事情。”非墨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摸出一捆卷軸:“這是我窮極畢生的心血鑽研出的一套功法,在我眼中,這甚至比宏觀控制生衍法更為的精妙,不僅僅因為它是我自創的功法,更因為它所擁有的無窮潛力和巨大威能,我叫它千重戰印決。”非墨將拳頭緊緊握住,一股豪邁之氣充滿了整間石室。
那一刻,從行將就木的非墨身上,任寒突然看到了那碎片影象之中,七絕戰神非攻才具有的神采。
“上一任宮主為我賜名非墨,是希望我遵循祖訓,墨守成規,將歷代宮主的使命穩妥的傳承下去,可我卻並不這樣想,作為逍遙宮乃至整個七絕一派的唯一傳人,我的夢想是讓七絕一派,讓戰魂師能夠重振雄風,再現往日的輝煌,重新成為紫雲星的霸主!”說道激昂處,非墨竟然從石床上站了起來,他在進行自己生命中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瘋狂的演講。
“只可惜,上天給我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我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去查閱資料、整理脈絡,然後,便一頭扎進了千重戰印決的鑽研之中,夜以繼日,廢寢忘食,這是我嘔心瀝血的結晶,是振興戰魂師的希望所在,你知道嗎?”非墨低頭俯視任寒,問道。
“千重戰印決的妙處所在,還請宮主明示。”任寒沉聲道。
“我要告訴你,千重戰印決絕對是一個奇蹟,雖然還沒有經過實驗,但那是因為我還沒有來得及去實驗,你試想一下,僅僅是一塊光刀戰印就已經強悍如斯,如果將更多的戰印尋來,並且透過秘法融合在一起,那又該爆發出多麼恐怖的力量,千重戰印決的妙處就是,它使得融合之後的戰印力量絕不是簡單的相加,而是幾何倍的暴增,每融合一塊戰印,都是一次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