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進了眼眶。
許雲初,不能哭,不可以哭,不許哭!
她漲紅了臉,昂著頭衝了回來,抓起他的派克金筆,瞧也不瞧,惡狠狠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她強裝鎮定,可是,手卻一直在抖,字寫得歪歪扭扭,力量大到劃破了紙張。
看著她通紅的鼻尖,看著她倔強的臉寵,看著她明明想哭卻硬裝堅強,他忽然有些心軟――或許,他真的看錯了她?
………【039 做我的女人】………
“等一下。”這一次,叫停的是卓逸塵。
“還有什麼要賠?你的服務費?住宿費?”她冷笑,昂起頭把受傷的感覺深深地藏了起來。
她以為他喜歡她――至少,這個吻是因為喜歡她才吻的!
多麼可笑,多麼荒謬,多麼天真的想法啊!
“我答應了這幾項要剔除,還有落地窗的玻璃不是隻壞了一半?”他淡淡地望住她,笑了笑:“所以,我們要重新列印表格。”
許雲初又一次呆住。
她很想非常有骨氣地衝他大聲吼回去:“不用了!”
可是,一想到這個骨氣可能要用掉一二十萬,聲音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衝不出來。
吼一聲二十萬,她還沒闊氣到這種地步。
所以,她很沒骨氣地沉默了。
察覺到她的軟化,卓逸塵勾起唇角笑了。
在商場中,他精明冷靜,習慣於掌握對手的弱點,精準地一擊中的。
他俯低身子,答答地敲著鍵盤。
機器輕輕地轉動,吐出新的單據。
她重新拿起筆,預備簽上自己的名字。
一隻修長的大掌,忽然掩住了她白皙的小手。
她愕然,不解地抬眸看著他。
他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留住她。
“做我的女人。”他淡淡地看著她。
什麼意思?他的習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嗎?
“做我的女人,一個月十萬,你不用常常來,有需要我會Call你。”他優雅地斜倚著吧檯,慵懶的聲音淡淡地誘惑著她,臉上掛著篤定的微笑。
他說“有需要”,多麼直接!多麼冷酷!
許雲初冷笑:“卓先生,錢也許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但絕對買不到愛情!”
可惡!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白馬王子,他簡直就是個混蛋!
“你認識我?”卓逸塵挑眉――他行事向來低調,從來不接受雜誌、報紙的專訪。如果不是業內人士,認識他的不是很多。
“在,在,在雜誌上看過。”許雲初心一慌就開始結結巴巴――糟糕,說漏嘴了。
“噢?什麼雜誌,哪一期?”他自己怎麼不知道?卓逸塵頗為玩味地注視著她。
要命,這個人在眼睛裡裝了刀子嗎?怎麼看得人冷嗖嗖的?
“恩,T時尚。”許雲初一急,只得隨口胡謅:“哪一期不記得了。”
“是嗎?”
她不答,低頭避開他銳利的視線,肅著容,掉頭往門邊走:“對不起,你的遊戲不適合我。”
卓逸塵走過去,彎腰拎起門邊的購物袋:“換上衣服再走。”
許雲初抿著唇,漠然地看向他:“又要改借據?”
這女孩有點意思。
“不用了,這算是附贈的好了。”他仰頭,哈哈笑。
見鬼了,連內衣的尺寸都那麼精準!
她紅著臉,在浴室裡整理好衣物。
不敢去想象他為什麼對她的身體瞭解得那麼透徹。
這個姓卓的真是個怪物,不,他根本就是個魔鬼!
一個絕對有本事在最短的時間裡把人逼瘋的惡魔!
只不過一個晚上,他帶給她無數個意外,每一個都讓她恨不得想殺人。
他等在門邊,彎腰輸入密碼:“我送你?”
“不必了。”她冷冷地拒絕。
他也不堅持,倚著門框,目送她窈窕的身子沒入電梯。
誰知道呢?一次錯誤的相遇,一次偶然的碰撞,會不會擦出些別樣的火花?
………【040 順風車】………
竹苑小區是高檔住亳區,環境雖然優雅,可惜地處偏僻。大家出入都是私家車代步,很少有計程車來這裡。
所以,逞強的結果,就是雲初穿著高跟鞋,獨自走在深夜的馬路上。
四周冥寂無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