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細看,並不顯眼。
窗外此時種著幾株罕見的粉紫薔薇,一陣微風吹進視窗,帶進來一室花香,徐長清就在花香中倚著藤椅淺眠了一會。
店裡陳掌櫃和老帳房對視了一眼,不由的一笑,虎子已是十七歲,因為在店裡吃得好,睡得香,雖然個子高了,但仍然是個胖墩,剛送走一位買玉佩的男子,回頭見徐長清看書看睡了,也不由放輕手腳。
徐長清睡了片刻,便醒了過來,身下雖掂著玉簾,極為清涼,但是稍顯得有些硬,儘管鋪了一層錦絲,一動之下卻仍然有些發板,隨即手裡握緊了書,正了正身子。
陳掌櫃見徐長清醒了,便端了杯涼茶過來,涼茶是之前徐長清用熱水泡好的,放在後院剛打上來的井水裡涼著,剛被錢遠拿了出來。
“看書累了的話就喝口茶吧,冰得剛剛好。”陳掌櫃的笑眯眯的說,這幾年他雖然多收了幾個徒弟,也忙碌了些,但卻是樣樣順心舒心,徒弟個個有出息,店裡的生意又好,每月東家給他的薪酬也相當高。
這位徐少爺對自己人出手大方,從不虧待手底下的人,加上做菜的錢師傅手藝絕佳,每餐吃得好,現在人明顯都胖了,也比以前年輕了幾歲不止,連白髮都變黑了。
徐長清衝他歉意一笑道:“麻煩掌櫃了,還要你專程費腳力送過來。”昨夜銀狼犯了脾氣,跟他鬧得歡,所以睡得有些晚,白天才有些發睏,說完抬手接過玉杯,見裡面泡好的薔薇茶花瓣微展,已是沁涼,不由的低頭喝了一口,滿口留香。
“瞧您說的哪裡話,收著我這老頭子在這裡養老,我感激都來不及,這點小事根本不值得提。”陳掌櫃說的是實話,現在就算是徐長清不給他薪餉,他都心甘情願留在這兒,不捨得走也不想走,走了上哪兒再去找這麼好的東家,和這麼對口和氣的一群人,就算讓他白乾他都不帶走的。
這時店裡來了兩個人,虎子急忙出來招呼著,掌櫃見他們穿戴不菲,面子有些生,估計是外來有錢的商客,忙跟徐長清說了一下,轉身幫虎子接了其中一個,兩人確實如掌櫃所料,來京做生意,得知這大苑美玉是京城有名的玉器店,特地過來看看,是否有中意的玉器。
但顯然兩人目光極高,掌過取過各種精雕的上品玉佩和男子玉飾,但他們卻只點頭不曾當真要出手買。
其中一人目光無意中一瞥,看到了視窗處的徐長清,頓時目光驚豔了下,立即被這個坐著看書品茗的一身白衣男子吸引住了目光,那溫潤如玉的舉止,竟讓人有說不出的親近之意,白淨的面板與那頭雲松烏髮形成鮮明對比,及那梳得整齊的黑髻上插|著的那隻綠色髮簪,竟是讓那男人當場忍不住失聲道:“那個人是誰?”
掌櫃倒是見怪不怪了,頭也不抬回道:“那位坐著的是我們大苑美玉的東家。”
那男人嚥了下口水道:“那……他頭上那支髮簪……”難怪他會驚得結巴了,那隻綠色髮簪,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支帝王綠,這可是極品美玉中的極品,很多玩玉的,一輩子都恐怕難得一見,那男人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因為他以前無意中有看過一件帝王綠玉佩,只是遠遠沒有這支顏色這麼濃郁,隔這麼遠看著,一枝翠綠閒意的插|在烏髮中,通體通透的如同能滴下油脂,在陽光照射之下,便如一灣流動的綠水,美得人心蕩漾。
這時另一個男子也看到了,皆是移不開視線,在掌櫃再三催促之下,才怏怏再看其它玉件,但之前覺得不錯的與那隻玉簪相比,立刻便入不下眼。
其間目光還是不斷的看向窗邊,並跟掌櫃著再三打聽著,他們家東家頭上那根玉簪是否有意要賣,問完也知是多此一舉,極品玉石本就難得,極品中的極品更是千中無一,而且人家京城裡有名的玉器店的老闆,手裡並不缺錢,自然是不會出手的。
果然掌櫃搖了搖頭,但想了想後,卻讓他們等一下,轉身進了閣裡,稍一會,拿出一隻雕花紫檀木盒,小心的放到櫃檯上,然後開啟,裡面並排放著兩支玉簪,
一支蔥心綠,一支黃陽綠,都是罕見的極品綠翡翠,雖然不如徐長清頭上的那支帝王綠,卻也不錯,只是價錢極為不菲。
揀不著西瓜揀個玉米,加上兩個人已深深被徐長清頭上那支髮簪,插|在烏髮裡俊朗寫意的模樣迷了心竅,彷彿自己戴上玉簪也會是如此模樣一般,所以也沒有多還價,便一人一支買了下來,滿意的戴著走了,掌櫃的隨後收了盒子,一臉樂陶陶的將一大疊銀票交給帳房入帳。
隨即想到什麼,陳掌櫃轉身從櫃檯裡拿出一隻玻璃種玉簪,走過去樂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