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扯開身上衣衫,驀然昂首仰天長嘯,周身頓時耀眼銀光迸出,隨著吼聲化身為貪狼,站在石壁之巔,漠然的看著那雲中虛影。
而竹屋內徐長清卻因刀上有麻醉散的緣故,有些睡意,強自打起精神趁贏貴清洗嬰胎時,從空間取了點綠液塗抹在腹中已縫合好的傷口上,正待要贏貴將嬰胎帶過來與他看看,便聽到屋外一聲令人喪膽的狼嘯之音。
徐長清頓時一怔,心下突然記起銀狼來,聲音如此熟悉,使他不由的掙扎著起身一探究竟,而另一邊的贏貴也是一頓,心知不妙,戰無野若是以貪狼之身對雷劫,這雷劫定是非同小可,除此化身之外已再無應對之法。
就在此時,突然竹屋上空一陣顛狂大笑,有人厲聲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戰家老兒,你以為我鳩元豈是那麼容易便會死於你手嗎?就算是拼著最後一口氣,我也要尋到你戰家根脈所在,將你們戰完斷子絕孫,如今,就連上天也是垂憐於我,你們戰家子嗣註定要斷絕於我手,哈哈哈……”
說完大笑間衣袍張狂揚起,突然從袖中射出萬千銀針,在竹屋左右前來守護的黑衣攔下,幾番抵擋之下終是數人重了銀針,終是失了防守。
鳩元頓時一陣狂笑,邊笑邊像個瘋子一般將竹屋用劍劈得千瘡百孔,隨即飛身而入,一隻手虛晃一下,便將屋內欲跳窗而逃的贏貴整個人甩出屋外,最後將他手裡的那隻剛取出不久的嬰胎抓入手中,飛出屋時,不由的吐出口血來,顯然已身受重傷,而目光卻仍是血腥的看向破損的竹屋內,正捂著腹部面色蒼白的伏在床榻後的徐長清。
而山壁之上欲抵最後一雷劫的戰無野見之此幕,頓時驚的睚眥欲裂;心膽俱傷。
第七十六章
似乎感受到戰無野滔天的怒意,鳩元將目光從徐長清身上移向他,又見他頭頂那條天雷怒龍,神情變幻間竟是不自禁的仰天大笑。
片刻之後,大笑嘎然而止,續而臉色陰鬱,口氣狠厲道:“戰家作惡多端,殺戮無數,早就該當此報,眼下終是老天有眼,降下這大天劫,取你等禽賊之命……”
隨即話音一轉,額間現出黑霧,顯然已似走火入魔之態,眼色發黑,並露出無盡恨意道:“只是這般便讓你死了實在太過容易,今日天意憐我,昔日那戰浩天奪我心愛之人,又讓他身陷險境,致他悽慘亡死,今日我便讓他的徒子徒孫也嚐嚐這般失去心上人的滋味……”說罷,抬手指向徐長清瘋狂道:“我先殺了他,再捏死你那剛剛出生的孩兒,待你受完天劫我就送你一起去黃泉路上見他們……”
言罷便從腰間取出一柄斷劍,這劍乃是他百年間,用無數雷電所煉,之前與戰浩天在大戰之中,雖被損成兩段,但還尚餘一道雷電之力,能瞬間將目標擊化為虛無。
鳩元此時衣袍多處血跡,頭髮凌亂,面色陰毒恐怖,取出雷劍後便是狠狠的盯著徐長清,猙獰的露齒笑道:“冤有頭債有主,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下輩子投胎記著,不要投成戰姓,更不要接近他們一絲一毫……”
徐長清所待竹屋已是搖搖欲墜,此時腹部更是絞痛,而事情如此發展也讓他有些反應不及,對鳩元的一番話更是聽得雲裡霧裡,但也知道這老道似乎就是上次傷了雲姨的那個戰家舊敵,而遠處山壁上出現的熟悉身影更是讓他如墜迷霧,但此時此刻,老道似要他性命一般讓他來不及深想,鎮定間卻又是心慌的看向老道手中嬰胎,但因老道袖子遮擋,加上空中閃電使得光線忽明忽暗,怎麼樣也看不真切。
但眼見時間緊迫,又聽到老道後面的一番話,急忙驚慌開口道:“這位道長,若你真要殺我,我也無力反抗,可否將孩兒交還與我,讓我見它最後一面……”這番話不過是為拖延些時間,其中也有些護犢之意,即使自己是男子,但懷著嬰胎數月,感情已是頗深,如何捨得讓它遭了此人毒手,他甚至連一面都還未見得便被人奪了去。
鳩元見徐長清頗為狼狽的站在塌邊,面色蒼白,眼中露出不捨和懇求,雖是面貌不同,卻不知為何竟一時與記憶中的人相合為一,動作頓時遲緩了下,而此時手中的嬰胎連眼都未張,吊在鳩元的手中,竟是伸著細嫩的爪子向著徐長清的方向伸著,嘴裡也是細細的嚶叫著。
鳩元的神智一瞬間有些混亂起來,讓他不由的想到心愛之人誕下嬰胎時,那嬰胎也是如這般大小,眼中正有一絲溫柔時,腦海中頓時又出現心上人血泊滿地的場景,加上身受重傷,練功又是走火入魔,剎那間剛才眼中那一縷柔情已是半點不見,臉上頓時遍佈猙獰恐怖,眼裡惡狠狠的盯著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