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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波湧連天。

而中間卻有支巨大的乳石,竟從頂幾乎垂到了地面,而那香氣來源正是那處石乳,只見那尖上此時正滴落一滴翠綠色的液體,落到了下面的一處小石坑中。

那滴綠水一落入石坑後竟一下子被吸去了大半,徐長清慢慢的接近,初時撲面的清香,後來只覺餘味悠長,吸納後整個人立即變得神清氣爽。

第三章 不堪

當徐長清從小山裡出來時,天色竟已傍晚,腹中沒有飢餓感,身上的麻癢也好了一些,他微微動了動僵硬的四肢,此時門口傳來腳步聲,徐長清聽出是雲姨,他心底有些歡喜,不由的期待的看去。

門被輕輕的拉開,雲姨小心的提著裙子側身進來,手裡還提著木盒,關上門回頭便見徐長清躺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

雲姨有些狐疑,這孩子怎麼這麼安靜,但還是關心的問道:“清兒的肚子有沒有餓?身子還癢不癢?是不是不聽話撓了臉?”最後一句才是重點,也是她最關心的。

因為當今的朝代民風是極為注重儀表的,壞了容貌即使是男人也要被人嫌棄如糞丸,所以她才再三叮囑他不要撓了臉,希望病好了別留下疤才好。

徐長清自然知道她擔心的事,神色有些黯然,但仍然笑嘻嘻的答覆道:“清兒剛剛才睡醒,肚子不餓,身子也不癢了,也沒有撓臉,不信你看。”以前的他在雲姨面前總是有些任性,每次她一來都會大吵大叫,以此來吸引她的注意,如今他已不再是以前的徐長清,自不會耍那些小孩子的頑劣手段。

雲姨聽罷暗自有些嘀咕,往常她要這麼問,這孩子總會大聲嚷嚷著這兒疼那也疼,得要她安撫半天才妥,可今天卻出奇的聽話乖巧,問話也句句都答的清楚,倒像懂事兒了不少。

不過她還是上前看了看,嗯,臉上的確沒有抓撓的痕跡,於是寬慰的笑了笑,隨手把手裡的食盒放到桌上,然後熟練的開啟:“雲姨下午買了你最喜歡的點心,但是必須要喝完了藥才能吃,不能把藥吐了,否則就不能給你吃聽到了沒?”

徐長清抬頭往盒子裡看了看,是雲片糕,那糕又軟又糯入口即化,不由的口水氾濫,他當真是好久沒有吃了,饞的狠狠嚥了下口水:“清兒知道了。”

雲姨見他那模樣,忍不住笑了,隨即拿起還溫熱的藥盅將墨色的藥汁倒進空碗裡,這藥抓一副要不少銀子,她每次都要細心煎上兩個時辰,熬足四湯水才倒掉藥渣,但是清兒不能吃苦,每次都是吃一半吐一半,讓她憂心不已,為了他能吃藥她也算費盡心思,今天還特意跑了遠路買了蜜餞回來,怎麼樣也不能讓他再吐出來了。

她把蜜餞擺在桌邊,用勺子攪了攪藥汁,覺得不燙了便起身要喂他。

誰知徐長清竟支起身接過那藥碗,乾淨利落的幾口就將一碗藥湯灌了下去,對他而言,現在這個苦與日後受的那苦相比,簡直是比蜜還甜。

雲姨見狀驚喜參半,這孩子還是第一次主動喝藥,以前哪次不是讓她哄半天,隨即忙拿給起蜜餞要塞給他,徐長清卻咂完了嘴裡的苦汁放下碗後細聲細氣的說道:“我要吃雲片糕。”

雲姨自然應允,高興的拿過糕伺候他吃,食盒裡還有碗粥,徐長清也一併吃了,雲姨自是大喜,清兒能吃東西說明這病氣要去了。

吃完了飯,給徐長清掖好被褥,雲姨起身收拾起食盒,順帶看了下桌上她早上留下的點心,開啟帕子發現一塊也沒動,不禁嘆了口氣,怪不得晚上吃了這些,這是中午餓著了。

她當真沒指望那老婦能顧著清兒,不過是塞些銀子讓她照看著門,別讓些野貓野狗進來驚著孩子,順便提醒著吃飯罷了,但這也不能怪人家。

尋思間已把點心重新包好放在徐長清床頭,心疼道:“留著清兒夜裡餓了啃巴嘴兒。”

見他點頭雲姨又囑咐了兩句後才提著食盒匆忙的離開了,直到門外聽不到腳步聲,徐長清才重新將目光放在蜘蛛網上。

雲姨和他的母親是親生姐妹,劉家早年也是官宦世家,只是後來家道中落,自母親去世後,他這邊就只剩下雲姨一個親人,如今她的日子過的也並不好,年近二十五六身下卻無半子,嫁得男人整天病歪歪,脾氣不好又嫌她不會生養,一副棺材板的身子拖了好些年,最近病重了,偏在這個時候自己又得了天花被徐家扔出來,累得雲姨兩面受罪。

不過,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徐長清盯著那蜘蛛網,他記得那男人的病熬不到立夏,在他天花好了不久後便嚥了氣,雖然雲姨成了寡婦,但總算是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