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有人大聲道:“哎呀,那不是戰老將軍的孫子戰無野嗎……”
“是他沒錯,早就聽說戰老將軍平生酷愛賭石,沒想到他孫子也好這口。”
“……才十五歲,嘖嘖,看看這氣勢就是不一樣,我家那混小子跟人家一比,就是垃圾啊……”
“那是自然,人家可是戰老將軍的孫子,十歲就跟著老將軍上馬殺敵了,這幾年帶兵擊退了多少外敵才保得我們大宛江山。”
“不過聽說,上次戰無野好像受了重傷,腰腹被穿了碗大個洞,老將軍當天還發了好大脾氣,差點沒把將軍府給掀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
“八成是謠傳,真要受了那麼重的傷早就死了,怎麼會好的這麼快……”
徐長清本在揀著石頭,聽罷手突然一頓,立即抬頭看去,只見那個走進院中的男子,一身的黑襟,腰繫玉帶,劍眉飛挑,進來片刻便有一股另人窒息的戾氣散發開,令院子裡的人不禁低頭有些畏懼,聲音也靜了下來。
男子不喜不怒的邁步走至一半,似察覺到了什麼腳下一頓,立即收斂了氣息向後方看去,目光在人群裡搜尋了一番,最後緩緩的落在了徐長清的臉上。
第十一章 敵視
戰無野?難怪這麼耳熟……
徐長清嘴角不自禁的扭曲了下,眼底有些自嘲,他還記自己在京城裡做乞丐時,其它人提起戰無野這個名字都是欽佩或讚美,只有他縮在角落將頭埋在膝蓋下帶著滿腔的自卑和羞辱。
盯著他,徐長清的心裡此時橫陳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那感覺絕對稱不上是好。
那個男人今年十五歲,再過五年,就要迎娶雨瑤……徐長清神情複雜。
雨瑤,林雨瑤,是他母親未過世時為他訂下的一門親事,只待他年滿十六就可以將她娶進門。
林雨瑤便是他未過門的妻子,訂親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半個徐家人。
徐長清眼神有一瞬間恍惚了下,他仍然還能記起雨瑤小時候的模樣,穿得鼓鼓的小小的個子,每次來徐府,都會不安的絞著手指,羞澀的看著他,用著貓咪一樣的聲音輕輕叫他哥哥,後來大了些學了刺繡後,便經常給他繡香囊,雖然繡的不好,但徐長清從沒嘲笑過她,每次都讓丫鬟放到匣子裡收著。
可是,自從他得了天花被嫡母送到鄉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隨著容貌毀掉及後來發生的事,這門親事便成了水中月鏡中花,但他從沒忘記過她,一直牢牢的記在心底,也曾試圖去尋找過,但旱災發生後,林家就悄悄的搬走了,不知搬到了哪兒,就算後來他淪落為乞丐,在心底也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妻子看待。
然而,就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時候,得知了雨瑤嫁入了京城,成為將軍夫人。
那一瞬間心中的鈍痛,不甘和自卑幾乎讓他無地自容,他曾不斷的勸說自己,這是雨瑤的福份,自己不能給她也希望她能過得更好。
但是,未過門的妻子成了別人的新嫁娘,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事,這是對他極度的羞辱,那時的徐長清只覺得心裡僅有的一點自尊也被擊的粉碎,從此以後萬念俱灰。
箇中滋味,再也沒有人比現在的徐長清更清楚了。
而那個娶了雨瑤,給了她地位和榮耀的將軍,就是眼前的這個戰無野!
雖然此時的戰無野略遜於當年那一身雄渾的氣魄,但凌冽的眼神和氣勢已是人中翹楚,可是,那又如何,徐長清有些冷意的嘲笑。
也不過是一介武夫罷了!
即使是重活了一回,他仍然對這個奪妻之人全無好感。
見戰無野的目光看向自己,徐長清也絲毫不掩飾眼底的憎厭,冷淡的對了一眼後,便旁若無人移開視線,繼續手裡翻找的動作。
戰無野微微一愣,自己哪裡有得罪他嗎?那充滿敵視的眼神……
這時賭玉場的老闆和掌櫃匆匆忙忙的迎了出來,滿面笑容大聲道:“飛騎將軍這一來我們石場可是蓬蓽生輝啊,裡面備有雅間,戰將軍裡面請,裡面請……”
這大宛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戰家,且不說戰老將軍以年近一百六十歲的高壽輔佐了三代帝王,但說其一生的戰功赫赫,手裡又有兩代帝王賜於的免死金牌,便能讓人不敢低瞧一分,況且以戰無野年僅十五歲的年紀便奪下大宛第一武將之名,光這身手就能讓人膽顫,眾人又豈敢不恭。
戰無野微微收回目光,立即向場主點頭示意,並低聲道:“請。”便隨著二人進入賭石一場。
石場每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