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空陰沉沉的,烏雲低垂,悶熱的天氣讓人有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一聲雷鳴,風捲殘雲,天邊黑雲翻滾。只有漫天漫地的急風響雷,其中,間或夾雜著禽嘶獸吼,叫人感覺風聲鶴唳,直透心涼。
在這方圓數千裡的一片延綿群山邊緣的一座偏僻小山峰半山腰山洞口前面的曠野草地上,此時,正有兩男一女正在以性命搏殺,看起來都是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年、少女,皆是身著雄據這片群峰而建立天下數一數二龐大門派的無相門的外門弟子的統一飾有鶴舞蛇騰圖案的淺灰色的衣裝,其中的頗為意氣風發,咄咄逼人,明顯有些小人得志的一男一女,全力聯手夾擊另外一個顯然神色黯然,衣衫骯髒不整,意態狼狽的少年。
這是無相門外門弟子之中的矛盾爭鬥,其中一男一女的少年少女弟子合殺另一個少年弟子,看場中的激戰情形,來得還不是一般尋常磨擦,互相打壓的意氣之爭的那種小打小鬧的普通對立矛盾。只看這雙方性命相搏的陣勢,不留半絲餘地,倘若明眼人看到,一定要震驚欲絕,都是欲置對方於死地,竟似是有不共戴天的死仇。
佔據優勢,兩人聯手的少年少女面目兇狠,咬牙切齒,相迫甚急,得勢不饒人,而處於劣勢,為求自保的失意少年則是雙目血紅,狀如瘋虎,一副拼卻性命同歸於盡的架勢,完全就是絲毫不顧及自身性命,徹底失去了理智的瘋狂打法。兩方爭鬥之中,一方不顧惜性命,只求拼得同歸於盡,玉石俱焚,另一方卻是極兼顧自己的性命,極是害怕自身受到損傷,但求完勝,這自然多了束手束腳的諸多制肘,放不開肯定發揮不出來自己的全部力量。
往往兇狠拼命,不顧生死的更加激發出平時不可企及的潛力,何況三人的修為也就是勢勻力敵,都在伯仲之間,雖然是其中兩個聯手對付另一個,但也相爭極為艱難,拼命的往往搶身力鬥,纏上身來兇狠得不可理喻,而對方不敢硬接硬拼,往往被迫中途退卻,好在是兩人夾擊,相互配合,倘若是單對單,貪生怕死的這一方只怕早就被放倒了。一時之間倒是雙方纏鬥難休,各自奈何不了對方的局面。
三人徒手相搏,突然,拼命的少年一招猛虎回頭,扭轉上身右手五指如勾,直取身後少女的咽喉,這架式就要完全放棄身前少年,不顧一切回身連環招數全力拼搶身後的少女。少女自然不願拼命,更不能搶攻上前硬接,反是如先時的以往一般,見勢不妙立時抽身後躍,遠避開去,同時口中還在不斷的羞辱挖苦:“雲意揚,你這種無知的蠢才,窩囊廢,你也配得你雲家雲城侯小侯爺的這個尊貴稱呼。我看你是活得豬狗不如,我要是你,早一頭撞南牆撞死算了,一死一了百了,免得在這世上丟人現眼。還跟我們爭鬥個什麼勁啊,我和小松都不過是你以前的小廝和丫鬟,現在呢,反而被我們踩踏在腳底下,天天被我們修理,還沒有受盡凌辱?你看你這不要性命的熊樣,就是豁出去的一條賤命,真替你這雲城小侯爺的貴重身份不值啊!”
雲意揚似乎見慣了這種打擊他自尊的冷嘲熱諷,只是充耳不聞,而拳腳上的攻擊愈加猛烈,剛剛回取少女的猛虎回頭一招卻原來只是一個虛招,用意只在將她迫退,抽身出來全力搶攻硬拼身前的小松,這正是兵法上一招虛張聲勢,聲東擊西的退敵策略。
只見少女的話音未落,雲意揚不及上身迴轉,行雲流水的緊接使出了猛虎跳澗的後續一招,下盤蹲身屈膝,成了一張強弓,再腳下一彈,蹬腿伸膝,帶起整個身體已經朝前撲起,而他的頭面還轉向後面不及迴轉,此時人撲起在半空,再間不容髮下當空使出一招白虎銜屍,猛地回身前撲,整個身體在空中馬上屈成了一隻大蝦,不,不是大蝦,應該說這恰是身體彎屈成了一張老虎的血盆大口,否則這一招便不叫白虎銜屍了。
整個身體半空中屈成一張虎口向身前自以為窺得間隙從後意欲要解少女之圍,搶攻上來的小松直撲硬撼了去。雲意揚滿腔恨意,只求拼命,先拼掉一個是一個,這個虛張聲勢、聲東擊西的計策拿捏到妙至巔毫,猛虎回頭、猛虎跳澗、白虎銜屍這無相門無相拳法的三招一氣呵成這,快愈電光石火,嚇退少女,同時拼盡全力撲擊身前原本以為趁隙在後搶攻解救少女的小松。
原本這普通的三招雙方三人同在無相門都習得此無相拳法,都是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但猛虎回頭居然只是個虛招,本意只在一個“嚇人”,這便大出了意外,結果果然令小松和少女雙雙上當被騙,後續的猛虎跳澗和白虎銜屍才是整個攻擊過程的重點,直接硬撼小松。
這個變故太突然,太快了,前後眨眼工夫,快得都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