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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片刻過後,一板車酒直接從後院推到了大堂。大堂上,此時己經擠滿了各色人,讀書的,做生意的,打短工的,趕馬車的,還有打更的,巡夜的,唱曲子的,男男女女擠在一處。有人穿著襦衫,顯然剛剛從家中聽見外邊的熱鬧,跑出來賣醉。還有人從遠處走來,見到酒館就向裡邊鑽。

“王師北渡!”有未忘記自己職責的報館主筆,悄悄地把這句話記下來,用墨寫在自己的衣袖上。他知道,就憑這四個字,明天自家的報紙銷量肯定比平時多出三成。

“王師北渡!”距離大都督府不遠處一座三層高的小樓裡,幾個趙姓泉族的年青人嘆了口氣,輕輕地關上了木窗。文天祥偏師北伐選擇得正是時機,這一招走出後,又能贏得許多官員的心。對於皇家來說,則意味著收回權柄的難度和付出的代價又要大上一層。

“王師北渡,丞相啊,真正成脅大宋生存的,豈止是北方!”更遠處一個隱暗的院落,諜報司總監陳子敬憂心忡忡地吹滅了燈。

時節己是盛夏,月亮周圍籠著層淡淡的暈,一場風暴正在天際間醞釀。

第四章 驚雷 (二)

諜報司由原來的內政和敵情二司演化而來,下面專門設有監督內部變節者和敵方動向的部門。身為總監的陳子敬總是能在別人之前,瞭解一些驚天密聞。這種居高臨下俯視眾生的感覺讓他很陶醉。作為陶醉的代價,他眼中同時也看到了過多的陰暗面,讓他無時無刻不為大都督府的安危而擔優。

那些總是以冷言冷語散發於大都督不利言論的儒生,並不像他們表面上顯示得那樣柔弱。實際上,在他們背後,一直有一群人在支援著他們的行動。那些惡意的批評和流言,不過是為某些陰謀做準各。一旦背後那隻手覺得時機成熟了,陰謀就會發動,所有流言,就會成為徹底顛覆大都督府的工具。

幕後那隻手不會在乎冷言冷語在民間究竟有多大影響力,他們只需要這種不滿之聲一直存在就夠了。換句話說,時機到後,他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藉口,還有一個奪權成功後對世人的解釋。雖然這種藉口和解釋無論如何看都是欺騙,但自古以來,哪個暴政不是靠欺騙鞏固著權力的根基?

但陳子敬現在不能採取任何行動,因為幕後那隻手的所有動作,是在臨時約法的框架下的。負責立法的陸老夫子沒有將這種活動定為犯罪,陳子敬即便手裡有再多的證據,也無法明證言順地將一些人逮捕起來,以達到敲山震虎的目的。

文天祥當時為了緩解各方矛盾召開的約法大會,一方面讓即將火併的大宋內部達到了暫時穩定,為新政的成長爭取到了時間,另一方面,他也保護了衰弱的皇族,讓皇家力量得到了修養的機會。如今,小皇帝趙昺已經長大了,隨著他心智的成熟和皇權意思的甦醒,他的目光己經落到了軍隊上,落到了決策圈中。如果這個皇帝是個昏聵的庸才還好,偏偏他擁有同齡少年所不具各的敏銳頭腦和超強忍耐力。

一個聰明且具備忍耐力的虛君,對大都督府而言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況且跟隨著這個少年君王的,還有一大堆負有聲望的儒林名士,失意的高官,退隱的宿將,皇族精英,還有一些視傳統為天的保守人物。

燭光爆出一個花,火星落到了桌面上。陳子敬被火花從思考中驚醒,趕緊伸出手,將桌案上星星點點的餘燼掃落。隨著他的動作,幾份案卷露了出來。幾個熟悉的名字,隨著燭光忽明忽暗。

陸秀夫、鄧光薦、張世傑,這些當年名氣和影響力都不在文天祥之下的人物,在新政與傳統的爭鬥中,他們的面孔己經漸漸模糊,如今,誰也弄不清他們到底傾向與哪方。即便站在陳子敬的角度,也分辯不出他們的真實面目。

豈止是他們,陳子敬苦笑了一下,翻開另一份新送來的報告。散發著墨香的紙張上面,赫然寫著幾個更為熟悉的名字。新政的支持者也不是鐵板一塊,所作所為也不是毫無暇癖。按監察院正卿劉子俊的說法就是,文丞相在嘗試推行新政時,過分依賴了官員和軍隊的力量。如今,大都督府的很多高官,破虜軍的很多高階將領,本身就是一些大商號的擁有者,大工廠的股東。當權力與財富結合在一起時,他們爆發出來的生命力非常驚人。同時,他們的破壞力也非常驚人。

已經有很多大的商會和家族,試圖獨佔某個行業。雖然在律法的干涉下,這些圖謀沒有得逞。但那些商會背後的權力,讓其得到了普通百姓難以比擬的優越條件。訊息、鋪位、運輸方面的便利,以及新產品的優先投產權,讓這些商會越來越龐大,越來越成為不可抵擋的怪獸。普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