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安靜一下。
等她們都出去後,溫婉眼睛暗了下來,收起那副抱怨的樣子,坐在床前發呆。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小孩,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成年人的靈魂。她如今正是風頭之中的人物,皇帝外公正千寵萬疼著她的時候,那些功勳貴族文武大臣誰也不可能為著兜裡那點銀子就來殺她,除非是想全家玩完。她之所以這麼抱怨,無非是做給外人看,或者說是做給暗處的人看!現在身邊的人,她只相對相信夏語跟夏影,其他人,她一個都信不過。
奪嫡,爭儲,溫婉苦笑。
在老師教導的,史記,二十四史中都頭提到,歷史上就有很多家族,就是在站隊之中,而煙消雲散。角逐的過程中甚至有可能發生兵變,血流成河,過程之慘烈,無法用言語可表達。
就算再怎麼白痴,那些電視上演的、小說寫的,雖然不大喜歡看,但是在狂轟亂炸的宣傳裡面總是知道的。還記得喜歡宮廷戲的劉倩,說的九龍奪嫡的事,溫婉雖然不喜歡,但是聽得多了也知道。為了皇位,裡面是父親算計兒子,兒子算計父親,哥哥算計弟弟,弟弟算計哥哥。勾心鬥角、爾俞我炸,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血脈至親,與仇人無異,要多殘酷,就有多殘酷。
難道她真的就要混到這泥潭裡去嗎?她不想混到這趟子混水的。她想回自己的封地上,做一個無憂無慮吃喝不愁的小女子就是了。可是,形勢允許嗎?溫婉想到這裡,眼神黯淡下去了。
當初自己的確沒有多想,想到皇帝外公為銀子病重籌銀子。後來被幕後的人被逼得心裡也有了怨氣,為了出一口氣,這才壯士斷腕一般捐獻所有身家。當時只憑一腔心意去做這事,根本就沒那麼多時間考慮後果,如果有時間細細思量,她怎麼都會考慮一二的。
這場變故,也讓溫婉徹底地明白了。皇帝外公能給她擋風雨,但如果靠近,一樣會給她帶來九級颱風跟沙塵暴。可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已經沒有後退的可能了。甚至可以說,她自己已經是棋盤上的棋子了。溫婉想到皇帝外公這幾年對她的詭異態度,也許,她早就是棋盤上的棋子了。就算她想退,那些人也不許你退。
更何況,還有鄭王,鄭王是自己的親舅舅,溫婉絕對相信這點。之前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這幾年接觸的東西多了,也知道了鄭王的身世。早已明白鄭王當初知道自己身份時為什麼眼底全是灸熱。就憑著兩人的樣貌,她就不可能置身事外。或者說,從她在宴席上說出她是福徽公主的女兒,是鄭王的外甥女的時候。她就已經跟鄭王是站在一條線上了。她沒有退路了。趙王不許,鄭王更不許,皇帝外公也不答應,否則,不會對她的態度這麼詭異。
“郡主,國公夫人跟神箭侯世子夫人求見郡主。”溫婉聽了這話,趕緊縮回床上,繼續裝死。
“郡主,溫婉,沒事了,都過去了。”國公夫人看著溫婉,那可憐樣。母愛氾濫,淚眼連連。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也不知道哪個混帳眼紅郡主受的這等盛寵。好在郡主你身邊的人得裡,否則還真是不堪設想。”清荷看著溫婉驚恐的如路邊被人遺棄的小狗樣,也是眼淚紅紅的。眼淚也是刷地掉,非常地疼惜。
溫婉暗暗看著,沒見她用帕子,心裡打了無數個問號。自己什麼時候跟她們關係這麼要好了,讓她們這麼真情流露。她看得出來,兩人確實是沒有用輔助之物就哭得這個樣子。
“伯母給你帶了些滋補的藥材,要是需要什麼,派個人打發過來。就是沒有,伯母也給你尋來。一定要好好養著,早日把身體養好。”大夫人真如親母一般,細細地吩咐著。
溫婉茫然地點頭應道。還是夏影出言道,說溫婉受驚嚇,要歇息。兩人才滿臉擔憂地走了。
等人都走了,溫婉立即從被窩裡爬起來,筆畫了幾下。夏影笑著說道“他們自然要對郡主好了。因為你的大名響徹大江南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平家出了一個為公天下的貴郡主。平家之前所受的屈辱,全都一筆帶過了。之前大姑奶奶要不是因為生有兩位嫡子,恰逢又有了身孕,還不知道會這樣。可是就算這樣,在白家也是夾著尾巴做人。現在因為你,她在白家也是揚眉吐氣。你說,她是不是要萬分感激你呢!是不是要對你好。”
溫婉張大著嘴巴,覺得儀態不好看,趕緊又把嘴巴給閉上了。這怎麼饒來饒去,又饒到她頭上來了啊。她做的這些事情,關平家鬼事。沒想到自己的這番舉動,還讓平家的人得了大便宜。溫婉深深鬱悶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脫離那該死的平家。
夏影笑著給她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