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混賬東西!若非被那個該死的周將廖立傷到了右手,豈能容你這小輩這般放肆?!'
想到這裡,衛莊強忍著心中怒氣,輕笑一聲,聳聳肩說道,“魏帥言重了,衛莊豈敢有絲毫非分之想、妄想取代伍帥,被下放至此,衛某亦在納悶何處得罪了伍帥呢!”
深深望了一眼衛莊,魏虎忽然咧嘴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那就請天將大人收好您的爪子,若是伸得太長,莫要怪魏某剁了它!——記住,在這金陵一畝三分地,由我魏虎說了算!”
“包括枯羊大帥之事?”
“啊,包括阿羊的事!——我欠阿羊一條命,若有人要殺他,我必殺之!”
'包括伍衡?'
望著一眼滿臉殺機的魏虎,衛莊很識相地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是!——衛莊謹遵天權神將大人之命!”(未完待續……)
第二十八章 金陵硝煙(三)
這邊魏虎扣押了枯羊,便派人將其軟禁在所居的金陵城城守府內一處地窖中,而那邊枯羊麾下王建、徐常、張奉等人卻不知此事,在魏虎派人哄騙之下,回到了金陵城城南的營地。
那裡,是魏虎專門撥給牛渚枯羊軍士卒的屯紮地。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夕陽西下,但還是依然不見枯羊回來,王建三人不禁起了疑心。
'就算是入府與魏虎商議軍情,又哪有數個時辰毫無音信的道理?'
想到這裡,王建等人派人向城守府詢問此事,但得到的回覆卻是,他們牛渚軍的大帥枯羊,此刻正在府上與魏虎吃酒。
'將軍與魏虎吃酒?'
王建、徐常、張奉三人面面相覷,驚疑不已。畢竟方才金陵軍與牛渚軍雙方鬧地非常僵,很難想象兩軍間的矛盾不牽扯到枯羊與魏虎身上。
不過話說回來,枯羊與魏虎終歸是人人皆知的生死知己,以往也不乏對飲至酩酊大醉的事情發生,因此,王建等人倒也不覺得有何不對勁,只是納悶枯羊為何會在這個檔口與魏虎吃酒。
似眼下光景,那可不是什麼吃酒的好時候,畢竟謝安與其麾下兩萬餘冀州兵不日即將抵達金陵。
不過納悶歸納悶,王建三人還是顧自忙自己的事去了,因為新入住,終歸有許多事要打理。
但出乎王建等人意料的是,直到戌時三刻,卻還不見其主帥枯羊歸來。
不由地,三人逐漸起了疑心,再次派人前往城守府追問其軍主帥枯羊的下落,但這回得到的回答卻是。枯羊不勝酒力、已喝至酩酊大醉,眼下已與府上客房歇息。
平心而論,以往枯羊的確不乏有借宿魏虎家中的事,但是這回由於情況特殊,王建等人實在不敢疏忽大意。
“莫非魏虎扣下了大帥?”張奉試探著說道。
王建與徐常聞言面色微變,正要細說此事。忽然瞥到帳外人影一閃。
下意識地,王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而與此同時,帳外走入一人來。觀其容貌,竟是左軍天將衛莊。
'衛莊?他來這裡做什麼?'
與張奉、徐常對視一眼,王建拱手抱拳,不動聲色地說道,“不知左軍天將大人到來,有失遠迎。還望天將大人恕罪!——不知天將大人到此有何貴幹?”
“王將軍這話好是生分吶!”輕笑一聲,衛莊徑直走入帥帳內,一面四下打量著帥帳,一面慢條斯理地說道,“皆是枯羊大帥帳下部將,何以如此生分?三位將軍難道忘了,前幾日衛某尚且與諸位共同進退麼?”
“……”王建等人一言不發。畢竟他們是枯羊的心腹愛將,這衛莊的底細。枯羊又豈會不予三人言道?包括衛莊奉太平軍第四代總帥伍衡之令監視枯羊的事,三將心中清清楚楚。
衛莊顯然也察覺到了三將對自己的冷淡。微微一笑倒也不介意。自古以來,為將者最恨監軍,你猜為何?原因無非就是監軍官受朝廷派遣,隨時有罷免將軍的權利,而此番他受命於伍衡,前來監視枯羊。也無非就是擔任著監軍的職責罷了。
只不過這個監軍,背後還有魏虎監督,若暴露出一星半點,那魏虎顯然不會手下留情,必定會將他衛莊殺死。
的確。魏虎必定會殺他衛莊,畢竟他衛莊在方才那一瞬間露出了針對魏虎的殺氣。
而很顯然地,魏虎亦察覺到了這份殺氣,只不過礙於他當時身受重傷,因此這才沒有當場動手罷了。但是,待魏虎養好傷勢之後,那就未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