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曉,乃是我軍慣的兵法,藉助戰馬衝鋒的速度,擾亂敵軍,叫敵軍首尾難顧,自亂陣腳,介時我軍便可伺機攻其疲弱之處,就像那馬聃軍眼下所做的這樣……可斧鉞之陣又是什麼?”
李茂聞言沉聲說道,“斧鉞,乃我大週一種兵器,有分斧與鉞兩個刃面,斧為佯攻,鉞才是真正殺招……尋常的車懸之陣正如你所說,而如今那馬聃將其軍一分為四,呈漩渦狀賓士,互為掩護,叫我等不知究竟該阻擋那一支……猜對了還則罷了,若是猜錯,那可就麻煩了……”
“這……如何區分?”佑鬥詫異問道。
李茂深吸一口氣,喃喃說道,“較痛的一面……便是鉞!”
“……”佑鬥為之愕然,轉頭望向戰場,他這才注意到,已經有幾支漁陽鐵騎的小分隊在嘗試著迎擊其中兩支馬聃軍。
反而就在這時,另外兩支馬聃軍卻趁機殺入了北疆大軍之中,彷彿兩柄無堅不摧的利刃,刺入了北疆這個巨人的體內。
'猜錯了!'
佑鬥心中咯噔一下,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僅僅只有三四千人的兩支馬聃軍騎兵殺了他軍中腹地,藉助遮天蔽日的煙霧作為掩護,竟將他北疆軍打得節節敗退。
“全軍……刀割殺!”
伴隨著一聲沉喝,作為鉞面的馬聃與蘇信兩支騎兵不約而同地棄槍取刀,右手緊握著馬韁,左手捏著砍刀,將刀刃衝前,平著傾斜擱在馬背上,藉助戰馬衝鋒的強大力道,什麼都不必做,便輕而易舉地將沿途的北疆軍士卒割傷了一大片。
大約一盞茶功夫,馬聃軍再次合攏為一支,在反應過來的三萬漁陽鐵騎的追殺下,甩開馬蹄,朝著北方揚長而去。
儘管馬聃軍最終還是被北疆軍所逼退,然而冀京城上的守兵卻是士氣大振,彷彿他們也受到了馬聃軍的感染,一個個變得滿腔熱血、莫名激動起來。
想想也是,從肖火到張齊,再到樂續與曹達,北疆五虎除了佑鬥外,此戰一起出動了四人準備擒殺冀州軍的馬聃,然而,馬聃卻憑藉著軍中士卒不下於漁陽鐵騎的精湛騎術,一次性將北疆那四隻老虎狠狠戲耍了一番。
雖說從始至終馬聃軍也未曾殺傷多少北疆軍士卒,但是,他卻直接打亂了北疆大軍的陣型,以至於當時漁陽鐵騎與北疆步兵混在一起,場面是何等的混亂。
更驚人的是,馬聃軍付出了大概兩千人的代價,摧毀了北疆軍僅有的六座井闌,直接將北疆軍攻克冀京的希望葬送了大半。
目送著馬聃軍被數倍於他們的漁陽鐵騎攆得窮逃不已,在冀京城樓上,以天子李壽為首,守城兵將們忍不住撫掌、吶喊,替已逃至遠方的馬聃軍助威,久久不息。
大周景治五年六月十七日,冀州軍偏師、二軍主帥馬聃,率騎兵一萬救援冀京,雖此戰損失達兩千人,卻重重挫滅了北疆銳氣,使北疆欲一鼓作氣拿下冀京計程車氣受到嚴重打擊,不得已而暫時休兵罷戰。
此戰過後,冀州軍二軍偏師主帥馬聃名聲大噪,天子金口嘉譽。
“歎為觀止!”(未完待續……)
第六十二章 梁國陳留的虎
天邊,初生的紅日逐漸驅走漆黑的夜幕,整個大地彷彿罩上了一件五彩斑斕的金衣,在這本該是一日之計的的清晨,一支驃騎掠過揚起的煙塵,卻是破壞了這份難得的美麗景緻。
“駕駕——!”
“駕——!”
“踏踏踏踏——!”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方疾奔而來一支騎軍,軍中騎兵一個個風塵僕僕、狼狽不堪。
忽然,為首那員大將振臂大呼一聲,旋即,全軍騎兵陸陸續續停了下來。
“簌簌——!”
疾風吹得這支騎軍中的旗幟簌簌作響,仔細一看旗幟,才知這分明是前兩日在冀京城下戰事中大出風頭的冀州軍二軍偏師,馬聃軍。
世人怎麼會不會想到,堂堂北疆之主,草原上的霸王,燕王李茂竟會在冀京遭遇到這等挫折,明明統率有七八萬的北疆大軍,卻竟被冀州軍大將馬聃那一萬騎兵給徹底戲耍了一番。
當然了,為此馬聃其實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他非但冀京城下犧牲了將近兩千的軍中士卒,還被全軍出動的四萬漁陽鐵騎追趕了足足十十三日,更有甚者,勃然大怒的燕王李茂此番派了曹達、張齊、佑鬥三位大將追趕他。
四萬漁陽鐵騎,三位北疆軍大將,不難猜測,燕王李茂這是鐵了心要擒殺馬聃,以報馬聃當日在冀京城下戲耍他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