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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易受影響。

青少年時期,像許南川這種可以被稱之為“高貴優雅”的,彼時是這樣形容的——又拽又牛裝13,是很沒人緣的一類人。

人緣若是真差到相當的程度也就算了,關鍵是他長了副招人喜歡的好皮囊,在女孩子中間很有人氣,惹碎一地芳心。

話說某個女孩子喜歡上他了,某個男孩子又喜歡那個女孩子,愛不能同時已經很悲劇,更悲劇的是那個男孩子還有暴力傾向。

相當於在唯美愛情片中間插播香港黑幫片,整個一暴力美學。

許南川可謂是躺著也中槍,聽賀雲北說是還沒跟那女孩子怎麼著呢,就被開了瓢。

那天天高雲淡,初秋時節正是一年中最舒爽的時光,實在不是個殺人越貨的壞日子,但對處於羨慕嫉妒恨的青春期男孩子來說,激情犯罪太有可能了。

我和陳墨硯在回大院的路上要經過一條小巷,冷不防看到額頭上汩汩地滲出血水,跌跌撞撞走出來的大川哥,簡直嚇傻了。

硯臺讓我跑回家喊大人來,可我那個時候連叫喊聲都發不出,更別提跑步。

他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瞥了我一眼,說你看好大川哥,我去叫人。

當時我覺得他臨危不懼好英勇的,不像我沒出事的時候怎麼都成,出了事就成了癟茄子。

我扶著大川哥靠坐在牆根兒,跟他並排坐在一處,翻出書包裡心愛的kitty手帕遞給他,說大川哥你擦擦,你會不會死啊,你千萬別死啊,你死了你姥爺怎麼辦,你妹妹弟弟怎麼辦……

從那時起經過日後的細心觀察,我發現自己緊張害怕的時候話特多。

他把手帕翻了個個,按在頭頂,並不生氣我口無遮攔,只告訴我他沒事,會活很久很久……

印度是個盛產香料的國家,印度美食便是在這得天獨厚的環境中孕育,馬薩拉就像是這個古老悠久國度的濃縮,如此馥郁濃香。

在一間濃豔色彩撲面襲來的印度餐廳裡,眼前是男人成熟俊挺的面孔,耳畔是男女對唱節奏舒緩的慵懶梵語,唇齒間滑動的是噴香蕉葉魚……突然間有種羽化成仙,褪去凡胎的舒暢感。

或許是氣氛太好,或許是槐花蜜似的粘膩燈光照得人昏昏欲睡,總之清醒度大幅降低,迷迷糊糊的就把話說了出來。

“大川哥,你也認識邵家諾的吧?認識多久了?他和我哥是怎麼回事?”

他摸了摸鼻樑,我說不要再摸了,再摸它也不會矮一點。

他輕笑了聲,說習慣了,接著攪動起手邊的馬薩拉茶來。

“洛謹沒和你提過麼?邵家諾是他的學弟,我知道他有幾年了,不熟,就是見過幾次面而已。你問我他們是怎麼回事,那你覺得呢?”

許南川執起品色古樸的陶瓷茶杯,抿了一口,寬闊的杯沿與垂落的額髮間形成了一片橄欖球形狀的暗影,他黑亮的瞳仁在暗色中愈發犀利明亮。

“唔~”雙手撐在絢麗的土耳其絨坐墊上,盯著深咖色折射出亮白光線的桌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

穆洛謹——邵家諾,我覺著怪異的原因,是他們的之間的交流十足是搞拉鋸戰的小兩口模樣。

我沒談過戀愛,也沒當過電燈泡陪誰去談戀愛,可大概念還是有的。只是,這些話不好直接對許南川講出口。

有了!可以這麼問,“那,我二哥是不是……和你一樣。”我自以為自己很聰明,這樣的問法含蓄又精準,能心照不宣的得出我知道的答案,且一箭雙鵰。

許南川的手抖了一下後頓住了,看著我詫異而不可思議,眼波洶湧翻卷,就像我是難得一見的外星生物。

“你……”他閉緊雙目,胸膛起伏,再睜開時已恢復了平靜無波,“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想知道你二哥什麼事,去問他,他會告訴你。至於我,小丫頭你聽清楚,記牢,我和他……不、一、樣。”

後面一句,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咬牙對我說,伸長了手臂探過身,微亮的指尖捏起我小肉的下巴,搖了搖,眉心堆起了一道摺痕,“記住了嗎?嗯?”

“嗯嗯。”我急忙狗腿地應承下來。

從餐廳裡出來的時候,外面正下著鵝毛大雪,真的是一片一片又一片,卻不會掉落下來就不見,等明天一定會堆起厚厚的一層。

我仰起臉閉上眼承接著不停飄過的雪花,“真是瑞雪兆豐年吶。”

“會是個豐收年。”我睜開眼,他就站在我下面兩級臺階,微微抬著頭看我,那眼睛幽深的像山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