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講,好像又有點太假。要不然,我就稱讚她美麗好了,又或許叫聲阿姨也可以,又……”
“夠了!”賈以婕突然狂吼一聲,兩人眼對眼的相視了幾秒,然後她頹然地垂下雙肩來。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子,我把東西拿進去,然後再出來陪你去兜風。”
一抹笑容馬上綻開,絕對可以媲美七月夏日裡燙人的午時烈陽。
“你早答應,不就沒事了?”
就說,他想要的東西,從沒失手過,對於她,亦然。
車速由一百二、一百五、一百七、一百九,直接再飆升到二百一十。
賈以婕的右手緊緊抓住車門上的握把,懷疑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答應與他一同出來兜風。
當車速由二百一十又往上跳了一格,看他一腳還猛踏著油門,終於,她再也受不了了。
“我還很年輕,一點點反哺父母養育之恩都還未盡到,不想這麼早就去跟閻羅王報到。”話才一說完,她就很後悔的馬上住了嘴。
他就姓閻名羅,搞不好還真是閻羅王投胎轉世來的,因為上頭催促,急著回去歸位,才會將車速飆到二百多,像跑一級方程式賽車一樣。
閻羅側過臉,瞄了她一眼,嘴角仍噙著笑。“你怕?”
“怕你個死人頭!”賈以婕真的被他給氣壞了。“人命是寶貴的,何況我還是個……是個……”
是個什麼?她不過是個警政署裡的文書處理員,沒什麼好驕傲,生命也沒特別的燦爛。
不過,似乎也因為如此,她不想此刻便命喪黃泉。她還沒活夠,還沒讓自己的生命攀上燦爛的高峰,她還有許多想做的事,她……
“是個什麼?”他高高地挑起一眉,睨了她一眼。
曖昧極了的表情,讓賈以婕整個人一怔,忘了腦中還沒想完的事。
“什麼是什麼?”
“我以為你是急著要告訴我,你還是個處女呢!”他半分不以為忤,輕輕鬆鬆地說出這句話。
轟地一聲,震撼太強,以婕先是以為自己耳鳴了,反應過來後,氣結地將嘴張得大大的。
“我是什麼,關你什麼事?”她發誓,要不是此刻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中,她一定用力的一踹,將他給踹飛出車外去。
“喔。”這一聲極輕極淡,他僅用眼尾瞟著她。“原來你已經不是了!”
她一聽更氣,可惜無法用力跺腳。“你這個男人的狗嘴,就吐不出象牙來嗎?”
糟!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要跟他談論這個曖昧話題?
“原來還是。”閻羅輕輕地一笑,眼裡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愉悅光彩。“就如你所說的,你都罵我是狗嘴了,可曾見過哪張狗嘴裡吐出象牙的嗎?”
“你……”她無言以對,真後悔認識他。
劫數、磨難、惡夢、悔不當初……正當以婕的情緒陷於難得的低氣壓中時,她忽然發覺,車速明顯地變慢了,她還以為這個男人終於肯妥協,轉臉看著他,他卻笑笑地說:
“休息站到了,你要不要下車去上個洗手間?”
驀地,有人再度石化,僵在一旁。
“不用跟我客氣,人生就是這樣,總免不了吃、喝、拉、撒、睡,而且你也不是淑女,不用裝優雅!”
她無言,如果可以,她會給他很多的圈圈叉叉,外加許許多多的凸字。
他又瞄了她一眼,笑靨更燦爛。“我說過是兜風,所以一會兒休息過後,我們就原路再開回臺北。”
話才剛落下,他已拐進了停車場,很快地將車停在停車格里。
幾乎是他才一停好車,賈以婕就再也無法忍受的拉開車門衝下車。
夠了!她真是受夠他了!要再不到隱蔽處去嘶吼個幾聲,她會瘋掉,不用懷疑,很快!
“喂,想不到你這麼急!”他探出頭來看著她的身影,故意大聲說。
她頓住腳步,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瞪住他。“信不信女人也會揍人?”
“信、信!”閻羅笑得誇張,攤攤雙手。
如果那個女人是她的話,他當然信了。
“那就給我小心一點!”彷佛是為了發洩脾氣,她轉過身去後的每一步,都跨得特別大步,走得特別用力。
望著她的背影,他又哈哈哈地笑了幾聲。
難得好興致,他正想開口再逗她兩句,眼尾的眸光卻不經意地瞟到了個熟稔的身影。
陸為虎!他曾是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