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易傾南冷不防他會問起這個,隨口答道。
“編劇,應該很會講故事吧……”寧彥辰不知想到什麼,隱含笑意。
易傾南被他的笑容弄得心裡毛毛躁躁的,這位爺的外號可是笑面虎呢,該不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要她背黑鍋扛罪名吧?
“那是小人的本行。”她低聲應道,心裡七上八下,上回是在將軍府裡,他就是陷害也不敢太過分;可這次是在親王府啊,她自動送上門來,任他搓捏揉按,傻不傻啊!
“那好——”寧彥辰猛一擊掌,在她愕然抬起的眸光中笑道,“本王這回就帶你進宮,給人說故事去!”
就這樣,易傾南渾渾噩噩被帶去換了身裝扮,然後跟著寧彥辰出了王府,坐上了他的專屬馬車。
其實她對這輛馬車並不陌生,當初從青州去往上京,途中上的第一輛馬車,就是它了。
跟印象中一樣,車廂寬敞得出奇,底下是厚實的軟墊,四周散佈著緞面靠枕,中央還有精巧的竹製茶几,但色澤與飾物卻有不同,顯然又是重新裝潢過了,更加富美妍麗。
一路上寧彥辰並沒閒著,教了她不少宮廷禮儀,對於那聽故事的主人公,也對她告知實情。
原來寧彥辰這回是打的曲線救國的主意,他並非進宮面聖,而是去看望體弱多病的皇侄兒,年方七歲的嫡皇子寧恆宣。
這位小皇子生來身子骨就不好,七歲的孩子長得跟五歲孩童一般,白淨,羸弱,因為身份的原因,宮裡也沒個玩伴,皇親國戚當中最喜歡的就是他的皇叔,康親王寧彥辰。
寧彥辰平日裡也極其疼愛這個皇侄兒,常常是冒著被皇兄責罵的危險,進宮去陪他玩耍,還時不時帶去一些宮外蒐集來的新鮮玩意,逗其開心。
前陣寧恆宣一直生病,最近才好不容易痊癒了,寧彥辰正說帶個禮物去看他,可巧,今日冒出來個能說會道的易小五,不就是最好的禮物?
以探視小皇子為名,不顯山不露水的,順道打聽下裴夜的訊息,這樁買賣包賺不賠!
寧彥辰如此想著,又對易傾南著重叮囑一番,待馬車行至宮門,便帶著一身王府隨從裝束的她下了車,在查檢處候著,等待通報入宮。
而旁側的小門,一名年邁的青衣老太監正挽著個小包袱,從中蹣跚而出,邊走邊不時回頭張望,鬚髮皆白,眼露不捨,在門外的侍衛不耐的催促聲,慢慢前行。
“老了,不中用了,也容不下咱家了……”老人喃喃念著,昏花的老眼裡擠出幾滴渾濁的淚,逐漸行近,忽一轉頭,見著一張頗為眼熟的俊俏面容,不由得一怔。
這少年,長得怎麼這般像……
真像啊!
第二十七章 似是故人來(中)
眼看著那少年跟著玉冠華服的年輕男子驗過身份,匆匆進了宮門,老太監張了張口,嚅囁道:“等……等一下……”
距離尚遠,寧彥辰與易傾南都未曾留意這邊的動靜,只疾步往裡走,老太監微怔之下,拔足欲追,忽覺面前一寒,兩杆長戟交叉而至,那持戟計程車兵厲聲喝道:“你這老不死的,宮禁豈能亂闖,當這是你自家菜地,隨進隨出麼?”
“不是的,剛剛進去的那個人,他,他好像是……”老太監說得有點遲疑,這個名字,就算是說出來,這些衛士只怕也是絲毫不識,於是改口,“他有問題,嗯,有問題……”
士兵將長戟在地上一頓,低聲斥道:“你瞎了眼嗎,那是康親王……休得在此胡言亂語,要是驚擾了王爺,小心你的老命!趕緊退開!”
康親王……
老太監匆忙一瞥,其實心裡也不是很篤定,此時再往裡看去,人已走得不見,只能看到轉角處一片飄飛而過的衣角,作為鐘樓的灑掃宮人,遠離中心大殿和妃嬪居所,數十年來面對的只是破敗宮牆與滿地塵埃,單知道這康親王是皇上的胞弟,天之驕子,身份尊貴,具體情形卻不甚清楚。
既是王公大員,又怎會領著身份可疑之人入宮,或許……是看錯了吧?
從那門裡出來了,也不可能再回去,背後那座莊嚴巍峨的宮殿,裡面那位高高在上的人,和他便再無關係了,就這樣吧,也別去多事了,要斷就斷個乾淨。
彎腰拾起掉落在地的破包袱,老太監嘆一口氣,佝僂著身子,沒有再回頭,背道而行,一步一步遠離。
易傾南可不知她的命運就在剛才一瞬差點翻轉顛覆,此時她正低頭跟在寧彥辰身後,畢恭畢敬,誠惶誠恐,也不看別處,只盯著自己的腳尖和寧彥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