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山賊的事兒。”
“山賊?”
“哪個挨千刀的這麼大膽,敢跟大將軍過不去?”
“大將軍不是隻有一個人嗎,那山賊有多少人……”
易傾南這手抓起雙筷子,那手捏了個酒杯,叮叮噹噹一敲,止住下方七嘴八舌的議論,拔高聲音道:“有道是,‘大將生來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風吹橐鼓山河動,電閃旌旗日月高。’這詩中所寫不是旁人,就是咱裴大將軍!”
一時歡呼迭起,掌聲如雷。
易傾南很是得意,搖頭晃腦道:“話說裴大將軍從滄州老爺祭拜歸來,身邊就只帶著名車伕,兩人同乘一車,返回上京,這一日清早,馬車駛到大路上,忽然間山坡上傳來一聲吼,一名大漢領著百十號人奔下山來,攔在大將軍的馬車前。那大漢生得高若鐵塔,眼似銅鈴,面如鍋蓋,額上綁著紅絹頭巾,身上穿著粗布短褂,一手拿著一把亮鋥鋥的板斧,凶神惡煞,好生駭人,張口便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說罷,一把板斧就朝著馬車飛過來!”
人群中溢位一聲驚呼:“譁,這麼厲害,大將軍沒事?”
就要這樣的效果!
易傾南瞟了那發言之人一眼,慢條斯理道:“若換做是你我,鐵定有事;但是是大將軍,又豈會有事?”
眾人齊聲道:“就是就是,大將軍怎麼會有事!小哥別理他,快講快講!”
易傾南不緊不慢道:“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那板斧就要砸上馬車了,電光火石間,從車簾裡驀然伸出一隻手來,將來勢洶洶的板斧輕輕接住,只見大將軍慢慢從車廂裡探身出來,根本不看那漢子,而是隨意把玩著那把板斧。別看那板斧重逾五十斤,到了大將軍手裡,就跟個小孩子的撥浪鼓似的,上下翻飛,滴溜溜打轉!對方的人都看傻了眼,忽覺眼前白光一閃,腦門一涼,原來是大將軍將板斧擲出,斧頭就貼著眾人頭頂飛過去,什麼帽子啊,什麼髮髻啊,全都齊刷刷削去,只聽噹的一聲,板斧直直嵌進人群后方的山崖上,斧頭已經沒影,只剩個木柄露在外面!”
眾人沉默一下,又爆發出如雷掌聲,個個歡呼雀躍,又是拍桌子,又是跺腳,那股子激動勁兒,差點要把房子給掀了。
易傾南愈發說得順溜:“大將軍露了這手之後,這才喝問,‘你這廝是什麼人,敢在這裡撒野?’那漢子仗著己方人多勢眾,大著膽子道,‘老子的名字說出來嚇死你,告訴你,老子名號叫做冷麵閻羅鬼見愁,你留下錢財,老子便放你過去!’大將軍哈哈笑道,‘你是冷麵閻羅,我是冷麵將軍,我倆正好配個對,今日便來好生比劃比劃,看哪個更勝一籌!’說完就刷的一聲拔出刀來,但見那刀雪光閃亮,一刀過去,那漢子手裡的板斧就被切豆腐般斷為兩截!那漢子失了兵器,知道遇到了強敵,轉頭就逃,大將軍哪能容他溜走,一掌將他掀翻在地,腳尖踏上,喝道,‘你這賊子,認得我嗎?’那漢子躺在地上叫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有眼無珠,冒犯大爺,求大爺饒小人性命!’那車伕過來,指著一幫人等說道,‘你們可知我家主子是誰?’眾人面露惶然,一齊搖頭,車伕哼了一聲,自豪道,‘告訴你們,這位就是當年在滄州保家衛國戰功赫赫的裴大將軍!’那些人聽了,嚇得面如土色,紛紛磕頭求饒,大將軍大人大量,也不與之計較,只告誡眾人各自歸家,安分守己,不可再犯,如有違背,一律押送官府處以重刑。山賊們如鳥獸散,一路屁滾尿流,眨眼間就跑得無影無蹤,從此再不敢出來作惡。”
一氣呵成說完,易傾南心底將自己大大佩服了一番,至於這個山賊的原型,自動漠視,忽略不計。
底下人等聽得如痴如醉,意猶未盡,見她停下,趕緊又道:“小哥,再講!再講!”
易傾南哪敢停留,從板凳上跳下來,拎起籃子,微笑擺手:“不能再講了,咱身為裴府的人,做事要低調,低調,知道不?”
唉,要不是鑑於這身特殊的衣服,這張辨識度極高的臉,她倒是由此想到一個極有“錢”途的職業——無他,說書先生是也。
腦海裡登時出現這麼一出:小五哥一襲長衫,氣定神閒坐在案前,啪嗒一聲,醒木一拍,摺扇合上:“諸位聽眾,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
第二十六章 樂極生悲
(前面還補了一章,親們別漏看了哦。)
接下來,易傾南的日子過得很好很強大。
那日從酒館出來,眼見天色不早,易傾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