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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皇上有事要說，四阿哥自然不能推脫，恭聲說了句是。四人分別在位置上坐下來，康熙看了一眼四阿哥說：“今年你也二十有七了，卻還只有一妻一妾，所以朕想再給你娶個側福晉。”

什麼？聽到康熙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整個人彷彿全身被抽走力氣般，差點一個站立不穩跌到地上。心裡隱隱的疼痛一陣陣襲來，康熙要給四阿哥納妾……為什麼我會感覺如此不能承受！我蒼白著臉去看四阿哥，他沒有表情的臉上驟然冷了下來，抿著唇沒有說話。十三阿哥也是一驚，彷彿有意似的朝我看了一眼，我更加開始覺得頭嗡嗡作響。

德妃倒是一臉平靜，贊同地附和道：“皇上說得不錯，是該給老四再娶一個了，連十四都已經有三個了。”皇上點點頭，問四阿哥：“你意下如何？她是個格格，朕已經看過，品貌和性情都不錯，應該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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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晚宴（5）

四阿哥緊抿著唇，視線不經意地掃過來，我看著他，不知他會如何回答。過了好一會，才聽到他的聲音低低地傳來，“兒子對現在的兩個妻妾很滿意，暫時不想娶。”

刷——

這句話音剛落，德妃和十三阿哥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康熙也是眸子一縮，屋裡一時安靜極了。十三阿哥擔心地看著皇阿瑪，不知他會發多大的火，德妃也是拼命朝四阿哥使眼色，四阿哥仍是一動不動地靜坐在那裡。康熙靜了半晌，剛剛還笑意滿面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表情。

屋外的風一陣陣吹來，卻讓我的後背溼了一片。德妃在給四阿哥使眼色沒用後，只能柔聲對康熙說：“皇上，想必四阿哥是跟兩位福晉處得不錯，所以才沒想立即再娶一個，等臣妾跟他說說，興許他會願意的。”

德妃的話讓康熙的面色稍有緩解，可依舊難看，他的聲音不大，卻可以很明顯地聽出他的怒氣：“再怎麼說，皇子有個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怎麼可以由著自己的性子！”

德妃惶恐地看了一眼四阿哥，兩手握了握，繼續柔聲道：“皇上說的是，臣妾一定好好勸勸四阿哥，想必他一定會聽的，你說是不是，四阿哥？”她說著給四阿哥使了個眼色，四阿哥坐在那裡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桌子上的茶杯，好像全然不關他的事。康熙頓了頓，像在自言自語：“那個鈕祜祿格格不但人長得嫻靜漂亮，而且還很有才情，四書五經都讀過，她的阿瑪……”

康熙說了很多關於鈕祜祿格格的話，可任憑康熙再怎麼說，四阿哥都只是靜靜地坐著，一句話不說。最後，康熙說得累了，他喝了口茶。

我細細地聽著，腦子猛地一頓。

鈕祜祿格格？難道是指的弘曆的額娘？那四阿哥肯定是會娶她的，不然大清國未來的皇帝怎麼來？“以天下養”的皇太后上什麼地方去找？

康熙見說了鈕祜祿格格這麼多好話四阿哥還是沒反應，不由得嘆了口氣：“朕乏了，今晚就在德妃你這安置了。”德妃一聽，臉上頓時綻開了一朵花。四阿哥一直波瀾不興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反應：“既然皇阿瑪要安置了，那兒子就不打擾您了，兒子先行告退了。”說著他站起來，打了個千後離去。十三阿哥見狀，也急忙起身跪安離去。房裡只剩下康熙、德妃和我，我識相地跪安後也出去了。

夜晚的風很涼，我走到外院，忽然看到一個人影立在樹下。如水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將他周圍籠上了一層銀白的光圈。我大著膽子走到他身後，他默默地站在那裡，迎著月光，安靜而平和的氣氛中有著說不出的孤單與寂寞。

良久後他轉過身來，漆黑的眸子定定地凝視著我，嘴唇抿成一條筆直的線，臉龐清冷得如同天上的明月。

我不是不知道他的心，也不是不明白自己的意，只是對於無法獲知的前途，我可以相信我們有未來嗎？我本就不屬於這個時空，照理說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裡，可是我卻活生生地生活在這裡，雖然到目前為止，我身體健康，這裡的人也沒有因為我的出現而改變自己的執行軌道，可是我能保證我真的不會對他們造成一點影響嗎？

歷史上，四阿哥的福晉中根本就沒有伊爾庫勒氏這一號人物，我這個並不該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人可以相信一份虛無縹緲的愛情嗎？會不會當我全身心地投入這份愛情的時候，老天爺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