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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腸胃裡翻江倒海,一陣噁心突然襲來。

我停住搖動,用手捂著嘴,奔向廁所。

我跌跪在便器前,一氣狂吐起來。所有的內臟都好像要從嘴裡一齊吐出,劇痛難耐。我整個人幾乎虛脫,但與此同時,卻有種病態的舒坦感覺,因為身體一下子變得飄飄然了……

第二天早上,當我在情人旅館的床上一覺醒來時,頭顱內陣陣劇痛。我側身看到了睡在旁邊的林,她那化妝褪去的臉又醜又腫,在睡夢中張著嘴,嘴角上還留著口水的殘痕。她睡得很香,甚至還打著鼾。我感到一陣噁心。

我知道自己此時一絲不掛,但全然不知昨晚後來發生過什麼,包括我是怎樣走進這家旅館,又是怎樣爬到這張床上。

我看了看床頭的小櫃子,一隻撕破的避孕套包裝袋躺在那裡。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在那樣的糊塗狀態下,我還沒有忘記帶上套子。呵呵。很好。

我強忍腦袋的疼痛,起身在沙發上倆人混雜在一起的衣物中找出屬於自己的穿好。在鏡子前,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這才覺得好些。我走到房間門口,摸了摸身上的財物,沒缺什麼。我看了她一眼,林還在熟睡。我開啟門,然後關上。

後來我在第一次遇見她的街頭又見過她一次,我們彼此都一愣,隨後才認出對方。不過,她只是對我笑笑,朝路邊另一個男人走去,我猜想,那應該是她的下一個獵物。

再往後,我沒有見過林,雖然我經常穿行於那幾條小街,經常被故意暴露的拉美女郎攔住。

而我和毒品的接觸,那是唯一的一次。此後,有人勸過我吸大麻,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承認那一晚,我確實感到了內心的空虛,但毒品並不能真正地填補消解這種空虛,它只是一個騙子,暫時用幻覺欺騙你,隨後騙局揭曉,你只會立即感到空虛在加倍地增長。

第十一章 毒(4)

要消除空虛的最好辦法其實就是找到空虛的源頭,然後,掐掉它。

那天我離開情人旅館回到家,當我看到妻子抱著兒子給他哺乳時,我突然明白了我的空虛的來由。久美子只是抬頭跟我打了一聲招呼,卻沒有說更多的話,她沒有問我為什麼回來晚了,也沒有問我昨晚去了哪裡,跟誰在一起。她繼續低頭望著兒子,口裡只是歡喜地叫著“寶貝,寶貝”,眼睛裡充滿了甜美的母愛。

我看著她們母子倆,禁不住開始苦笑,腦海裡突然閃現出父親那皈依佛祖的光頭,我彷彿體會到了當年父親對我和母親親密的嫉妒和無奈……

1995年,歌舞伎町開始流行一種叫做“依妹酷拉”的色情店。所謂“依妹酷拉”,就是把英語的“image”和“club”的日語發音混合在一起,創造出的一個新詞。日語就是這樣,動輒出現一些來歷古怪的新詞彙,而且還是你在字典上找不到解釋的。比如這個“依妹酷拉”,向外國顧客介紹這種色情店的具體服務內容,就堪稱是一件難事。它裡面的服務內容真是五花八門,什麼“痴漢遊戲”、“小姐遊戲”、“夜潛游戲”、“AV導演遊戲”、“AF遊戲”……就連我這個歌舞伎町的老江湖,徹底弄清這些五花八門的“遊戲”內容還花了相當的時間和精力。比如,最初看到“AF”這兩個英文字母時,我想到的是照相機方面的專業用語,於是就尋思這該是怎麼個玩法,但一問之下,原來是“肛交”的意思。

在瞭解了“依妹庫拉”店的大體經營內容之後不久,我與坐落於第一番大街的一家名為“黑桃A”的店鋪成功簽約,它成了我介紹的第一個 “依妹酷拉”店。隨後,我還和這家老闆僱的店長善男成了朋友。我有一次成功地給他們介紹了一個香港來日本拍電影的劇組,五六個演職員去玩得很盡興,而財大氣粗的製片人臨走時還給了善南十萬日元的小費,說是店裡人人有份。善男要給我一半,我只收了一萬。善男對我非常感謝,感覺也親近了好多,此後就改口叫我“大哥”。

晚上我站在街上,善男時不時地會從店裡出來找我說會兒話。他比我小四歲,既然叫我“大哥”,和我說話每次都使用敬語。

“大哥!辛苦了!每天站在大街上,真辛苦啊!最近生意不錯吧?唉!經濟不景氣,我們店裡的生意可是糟透了。有客人一定給我們帶來,外國人也非常歡迎。”

他的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非常瘦,臉色總是發青,一副很不健康的樣子。我覺得是在那種燈光陰暗的房間裡待得太久的緣故吧。只要他一笑,就露出缺一顆門牙的“內幕”。雖然日本人牙齒有毛病的太多,但他這副樣子看上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