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騫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無法相信那個迷、奸自己的女人竟然就這麼死了。她死在他懷裡,可明明剛才她還跟自己說話……
沒了溫度的手告訴他,她死了……
成子騫坐著,怔怔的坐著,似乎對自己臉上的溼潤全無感覺,只是低頭望著手上漸漸凝固的鮮血,然後他看到了那道傷口,被小魔的指甲抓破的手腕,仍在流血。
水葬……
他起身,望著已經冰冷的小魔。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她漂亮的水葬掉。可是憑什麼?她迷、奸了自己,憑什麼要還得將她打扮的漂亮?憑什麼自己還要燒男人給她……他沒請個巫師,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這個要求有多過分。
成子騫想了很久,以前的種種,剛才的情景。不管劉逸是否真心想殺他,她都在影衛手上救了自己兩次。
吩咐了大夫一番,成子騫急速往府中走去。
成子騫走後,大夫忙著診治其他的病人。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自房頂躍進院子,走到小魔身邊,手探向她的鼻間,確定沒有呼吸後,轉身再次消失。
回到府邸換掉滿是鮮血的衣服,成子騫往戀蝶居走去。
戀蝶居有悠揚清雅的琴聲傳來,行雲如流水,但若靜下心來細聽,不難聽出琴聲中穿透而出冷漠和高傲。
“少爺——”丫環見成子騫急衝衝的想闖進來,忙將身體擋在院門前,委婉說道,“夫人吩咐過,沒有她的允許,少爺不能踏進院子一步。”
成子騫耐著性子說道:“我要見娘。你進去通報一聲,說我有急事。”
“請少爺等等,奴婢這就進去通報。”
成子騫站在院門口,沉默不語的望著院前的那株桂花樹。桂花香飄宜人,卻始終暖不了孃的心,正如無論他做的多好,她從不會過問一聲。
自小到大,見她的日子屈指可數。她是否還記得自己到什麼模樣?
“少爺。”返身回來的丫環為難的站在他身後,“夫人請……請少爺離去。”
果然如此。雖然知答案會是如此,成子騫還是有些失落。
“你再去通報一聲,問娘我昨天送給她的那個錦盒是否還在。如果還在,請幫我討回來,說我有急用。”
丫環再一次進了院子,沒一會兒便拿著一個紫色錦盒走了出來,交到了成子騫手上。
錦盒仍是原封未動。成子騫笑得有些勉強,他自千里之外帶回來的東西,她卻連看都未曾看一眼。開啟盒子,那顆黑色的丸子仍在,蠟封的很好。
成子騫轉身離開,回到靜軒庭對著成輔的腦袋小聲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便又動身回了醫館。
黃昏,鴉啼,殘陽照。
效外河邊,一個被鮮花鋪滿的竹排上躺著一個沉睡的少女,雖緊閉著雙目,仍可見她膚如凝脂,有著一張極美的臉,精緻的衣物襯托出她姣好的身形。她似乎在睡著,雙手疊放於腹部,恬靜,仿若沉睡的仙女。
成子騫蹲下身子,解去綁在樁上的繩索,竹排順著水流,緩緩朝著下流駛去,消失在遠處。
而自河邊回來後,成子騫大病一場,病情來得又兇又急,群醫束手無策,此事驚動了宮中聖上。可即使是他派來的太醫也說不出病症,說是驚嚇、刺激過度,求生意念極弱,多少方子都不見起效。
成子騫重病臥床的訊息一時之間轟動朝野。暗自揣摩著當今聖上的用意,眾臣私下議論不已,莫名的危機與動亂開始暗湧。
溫馨時光
午後的陽光透過茂密青翠的竹林,竹影投照在河水中,波光粼粼。涼風拂過,兩岸幽靜的竹林中,竹葉沙沙作響,伴隨著鳥兒的啼叫、潺潺的流水,不失為人間輕悠樂土。
河岸邊上放著張竹椅,椅上坐著個頭戴竹笠的垂釣之人。適逢輕風拂過,竹笠下被風吹起幾縷青絲,尤可見是位年輕人。他著一身淡青色的錦緞長衫,握住魚竿的指節修長白晰。他靜靜的坐在那裡,半天未曾改變過坐姿,甚至連眼都很少眨一下。遠望過去,似一幅畫,融入天地間,讓人賞心悅目。
時間悄然流逝,寧靜的氣氛被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破,靜如畫的男子眉間一個輕蹙,並未有過多的表情,平靜而深邃的目光依舊望著清澈的河水。
淡淡的青瓜味道襲入鼻間,纖麗嬌小的身影停在他身後,柔弱無骨的小手彷彿不經意的搭在他身肩上。
“子騫,魚釣到沒有?我餓了。”身後女子的聲音響起,輕柔間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