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外,倫山腳下,落石坡。
在夏侯惇波秀試探性地跟胡軫的大軍交手片刻之後,夏侯惇波秀就脫離了戰團,迅速回撤,並將敵人大軍的組成結構報了回來。
張揚根據回報,又對防禦陣地作出了最後的細微調整,就見胡軫的騎兵前鋒就卷著紅塵奔雷般而來。騎兵先鋒厚臉,就是他們的中軍,就是他們兇悍的弓弩陣。
而張揚根據地形,將周倉改裝的二十輛拋射機一字排開,擺成交錯的前後兩列,處於矮坡的下面。神臂營就在黃忠的帶領下立於坡上,以兩列奇異的拋射機為防禦陣地,齊齊張弓警戒,一聲令下就是飛蝗肆掠
長槍營此次沒有成為戰場的主角,而是退居二線,和警衛營一起立於後方隱秘密處,拱衛中軍。
他們有防身的木盾不錯,但他們面對的可是素有“大秦破軍箭陣”之稱的西涼弓弩陣他們手中那些粗製濫造的木盾能擋得住嗎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還是把這項對決的主導權交給神臂營和剛剛建立的新兵種機關營吧。長槍營的功勞太多了,分擔的人物太多了,該是讓別的兄弟部隊見見血的時候了
周倉立於陣後的高坡上,面對滾滾而來的鐵騎,揚起手中的三角黑旗令,猛然下襬喝道:“機關營,準備”
喝令之後,機關營士兵飛快地將早已經調整完畢的拋射機填裝上倉促從河邊搬來的大小石塊,然後隨著周倉的大聲厲喝:“一縱隊,拋射——”
第一列的十幾架拋射機“吱扭”一陣響動,填彈手飛快地閃開,發射手靈巧地搬下發射端的木柄,一陣悶響之後,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石彈或是石子暴風驟雨般潑向了疾奔而來的敵人先頭騎兵。
由於常年的風吹日曬的風化作用,河邊本來的大石頭大多也都碎成了小石頭,小石頭變成了沙粒。
雖然炎河漫長,河邊的石彈又是用之不竭的。但如今時間有限,又是對敵之時,一次採集量就這麼大,總不能射完之後,臨時再到河邊去採集吧?
所以,張揚給的指標是,打馬用大個的,大人用小個的。尤其是大石彈,絕不能浪費。
於是,漫天的大石從頭頂砸落,頓時騎兵慘叫落馬猶如湯鍋下餃子,戰馬也是悽婉悲鳴轟倒一片。
“第二縱隊,齊射”周倉又狠狠地揮下令旗,又是滿天的石彈划著優美的拋物線落入敵陣之中,帶起一片血肉橫飛,帶起慘叫一片。
剛剛交替三波彈雨飛過,先鋒騎兵就在遍地的亂石崗前止住了腳步,留下了遍地的模糊血肉。他們再也不敢輕易地向著前方死亡禁區突擊了,還是後面趕到的中軍傳來喝令,他們才狼狽地拖著殘破的隊伍從兩翼快速地歸入陣中。
望著前面亂石崗和血肉場,有巨木眺望前面嚴陣以待的機關營陣地,坡上的神臂營陣地。胡軫冷冷地抽刀一指,厲喝道:“騎兵掩護兩翼,盾甲兵前面拱衛——”
說道這兒胡軫一頓,用更加高揚的嗓音喝道:“弓弩陣——破軍”
然後就見蕭天自後面陣中悲憤地握拳高呼道:“弓弩陣,破軍,復仇”
然後整整齊齊、肅然而立的弓弩陣士兵齊聲高聲呼喝道:“破軍,復仇”
“破軍復仇”
“破軍復仇”
那將近三千人的齊聲呼喝的氣勢,真是驚天動地,震人心魄。
張揚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曉娥,淡淡一笑道:“咬人的狗不叫。愛叫的狗,咬人不疼。看好吧”
曉娥一愣,然後忍住笑,深以為然地對張揚點了點頭道:“相公懂得可真多呀。”
張揚對他點頭一笑,抬眼望去,胡軫的盾甲兵已經開始前驅,掩護後面計程車兵清理狼藉一片不利於行的亂石崗,殺氣騰騰聲勢浩大的弓弩陣也邁著噠噠的步伐,氣勢如山地朝著周倉的機關營陣地沉步壓來。
這些弓弩兵身披黑色護甲,手持輕便精緻渾身墨黑的一品弩,腰跨兩壺箭。一樣的裝束,一樣的裝備,一樣的冷峻激憤,一樣的沉沉步伐。
雖然只是不拿刀的弓弩兵,卻走出了刀山槍林也難以擁有的盈天殺氣。
不只是這些,這時前面的弓弩兵閃開一條道路,後面的弓弩兵自後面推出一輛輛裝有車輪可以推行的巨型箭弩車
黃忠看著自家的神臂營的裝備,再跟對面的敵人的相比,才知道光從裝備上就存在的巨大差距。
但裝備能決定勝敗嗎?操縱裝備的是人,主導戰爭的同樣是人鳥槍對戰機關炮也罷,長矛對戰航空導彈也罷,這一仗他都是要全力以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