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安地過了,但不祥的事情卻是發生了。
村子裡開始接二連三地出現村民意外死亡,而且死法都極其相似,都是被掏心挖肺,吃得只剩下一具軀殼。
村民們非常恐慌,以為是山裡來了兇惡的畜生所為,請來了郡裡最高明的獵戶前來相助,但那些獵戶不但沒能抓到兇獸,反而是有去無回,也被掏心挖肺,死得極慘。
最後,來了一個遊方高人,他一眼就看出這個村子裡有煞氣。他立馬衝進村子,可是還是晚了一步,那個當年被救下的小男孩,已經殺死了自己的養父和妻兒,正在嗜血如狂地吞噬著他們的心肝,然後增進修煉。
道人大怒,拔出紫宵寶劍飛身而出,就要一劍刺死那個男子。豈料那男子竟然是修煉成型的狼精,當年幼小之時被天敵滅門追殺,損了五臟六腑,若不是這些善良的村民竭力挽救,他早就化為了一攤枯骨。
可是他雖然表面上對這些救命恩人感激涕零,但是卻是暗藏殺機。等到他覺得到了用人的心肝作為自己恢復損傷心脈的藥引時,他毫不猶豫地對這麼多年對他恩重如山的村民們,包括對他有再造之恩的養父,還有他的妻兒下了毒手。
虎毒還不食子,但這個白狼,卻是完全沒有了良善之心!
那個男人顯出原型,正是一頭渾身雪白,包括眼睛都是白色的兇殘惡狼!白狼沒有吃夠一千顆人心人肝,又沒有修夠三年的時間,發力還不夠高強,被那道人最後用飛劍刺穿了身體,倒地之後,頓時天地大變,一道雪白的水柱飛流直下,落在白狼屍體的地方,衝出一條又寬又長的河流。
這條河河水不像其他地方的河流,水的顏色不是常見的清澈色的,而是白色的。人們就開始認為,這是白狼的顏色。加上白狼溪不遠處就有一座連綿起伏的低矮山坡,形狀就像是千萬顆人心堆在一起似地,加上夜半時刻,人們常聽見山裡有嗚嗚的嗚咽,似乎是千萬人在哀泣地哭泣,所以,附近的人們都認為這是那些慘死的村民的冤魂不散,在白狼溪附近守望著,白狼溪一日不幹枯,他們就一日不投胎轉世。
當然,這只是傳說而已,變相地解釋那座心形山是怎麼回事兒,白狼溪為什麼水的顏色永遠是雪白的,為什麼夜高風黑的夜晚,心形山都有那麼恐怖的嗚咽聲。
但白狼溪是這一片地界非常重要的溪流,就算它再如何不吉利,也不能因此不用它灌溉,不用它洗衣做飯啊!
但是,就算人們離不開白狼溪,但這麼多年卻傳下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寧死不墮白狼溪!
就是說,白狼溪是那頭恩將仇報的白狼化成的,若是一個人死在了白狼溪裡,那就是與白狼是一路的人,也是道德敗壞之輩,是要被萬人唾罵的!不僅死者要被撈上來,當著眾人的面焚燒掉,用三昧真火出去晦氣。就是那些死者的親屬也是要受很多無妄之災,甚至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
所以,就算是有人想不開,要投河自盡,也是遠遠地躲開白狼溪,不惜多跑幾步冤枉路,到泗水河畔去再死也不晚。畢竟死了就死了,也想落個清靜全屍不是,被人用炭火燒成粉末,挫骨揚灰,可是要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啊!
陳登策馬立在在黑夜中依舊如一條蜿蜒的玉帶一般的白狼溪駐足良久,這才幽幽嘆道:“父親大人,人心叵測,世事難料。如今亂世將至,最先敗壞的不是社稷,而是人心,而是道德節操啊!亂世之中,多少賢才大能,尚且為了苟活,不惜變節**,何況是一群土匪武裝的吳家堡?如今他們力量還弱小,就如這頭快要餓死的小白狼。而如今我們大力扶持他們,不成事也罷了,頂多是折損家財。若是他們真的成了大事,以他們的秉性,豈能保證他們就不會像那頭白狼一樣,不僅不思報恩,反而吞噬掉他的恩主?父親大人,這次不是我因為你說我不如吳家堡的劉揚而嫉妒憤恨,實在是……實在是你這個決定太冒失了……就算知道不出幾年徐州必將換主,想盡早選一方勢力扶持結交,到時一旦有變,也好保全家族免遭災禍,有個依靠……但也該挑選一個讓人放心些的人啊……就算如今徐州沒有那樣的英雄豪傑,但天下那麼大,大才那麼多,我們有的是選擇,何必非要是一個土匪呢……”
陳登在馬上駐足眺望嗟嘆連連,卻是半天也不肯往前走一步,而此刻伏在白狼溪那座石橋下的那個獨眼大漢卻是心裡大急,忍受著渾身的飢寒痠疼,心裡望著溪旁馬上的陳登心裡破口大罵道:“孃的,你到是過來啊,我等著奪下你的馬兒,省下力氣快些到泗水河,到徐州呢!”
這獨眼大漢正是那日殺了錢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