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就見波秀看了張揚一眼問道:“主公,我們是不是打掉他們?”
張揚搖搖頭,嘆道:“他們來去如飛,來無影去無蹤,一時半會想殲滅他們談何容易……”
“如今時間緊迫,還是運糧要緊。與其現在跟他們兜圈子耗時間,還不如先把糧草從潁川弄回來。一旦糧草回頭,他們必然要來襲擊,那時候不用我們去找他們自然會送上門來,那時候是截擊還是智取,再考慮也不晚啊。現在我們兩手空空,恐怕他們也提不起興趣來攻擊我們,既然如此,我們也省心些,快些趕路吧。真正較量的時候還沒開始呢。”張揚眯著眼接著說道。
張揚人馬沿著捷徑繼續趕路,而此刻在一片起伏的高坡上,一個氣宇軒昂身披白色披風的將軍立於馬上俯瞰著遠處小道上蜿蜒前行的隊伍,他身後停著五十餘騎精銳騎兵。人如龍馬如虎,一個個都如同出鞘的寶劍一般鋒利,端的是精銳彪悍。這將軍正是高順。
“將軍,我們是不是應該襲擾一下,不能讓他們這麼輕鬆地就過去了,雁過拔毛,怎麼著也得留下些屍體才是啊。”一員小將策馬上前,瞥了一眼遠處的隊伍,輕聲問詢道高順。他叫馬俊,十九歲,跟隨高順五年多了,是高順最親近的下屬。
高順擺擺手,沉聲道:“剛才已經被他們的斥候發現了,他們肯定已有了戒備,失去了奇襲的突然性,我們此去恐怕非但佔不到便宜,反而會被他們咬上。你們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我不希望你們這樣不明智地去犧牲,所以現在一概不要輕舉妄動!”
高順軍紀一向嚴明,馬俊自然不敢多說,只好應了聲就退到一旁不說話了。
高順遙望著越行越遠的隊伍,目光深邃而又無奈。
他的陷陣營兵又被呂布交給魏續了,如今只能帶著幾百騎兵部隊在潁川百里打游擊。
想他高順自從歸順效忠呂布以來,任勞任怨毫無怨言。上馬打仗,下馬治軍,可以說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勞。倒不是說呂布不信任他,只是信有何用?信而不知用,屢次把高順中肯的勸告、極具價值的戰略建議充耳不聞;多次因為小舅子魏續的壞話而把他一擼到底,直接從一軍主將貶到大後方負責後勤去了。只有當魏續將精銳無雙的險經營指揮的一塌糊塗沒有辦法時,呂布才會想起來高順還在伙房做飯呢。
後來次數多了,高順也就習慣了。平時陷陣營魏續掌控,打仗時才有高順過問,仗一打完,又沒高順的事兒了,該幹嘛幹嘛去,還是魏續說的算。
他的好友同為呂布麾下大將的張遼,還有陷陣營的兄弟都為他不平,要聯名向呂布抗議為高順爭取一個像樣的位置,最差也不用整日這樣被閒置,被魏續、郝萌這些小人嫉妒迫害。但高順怕引起呂布的誤會,再被魏續添油加醋埋汰誹謗,釋出女兒弄巧成拙,再也說不清了,所以次次都被高順一一回絕。
本以為自己的忍讓和辛勞會讓魏續郝萌有所感悟,但沒想到一份高手榜問世,自己高居地二十二位,力壓魏續等人,魏續惱羞成怒,上呂布跟前說三道四。加上呂布當時也對自己只排了第六位憤恨不已,揚言要殺了童淵洩恨,心緒極差之下輕信了魏續。
當呂布帶著高順等人自旋門關百里奔襲,在孫堅陶謙背後狠狠地捅了一刀之後,自己帶著魏續等人轉戰滎陽了,而高順侯成郝萌三人卻被滯留了下來。
高順的職責是帶著五百多騎兵,四處奔襲,切斷兩道。而侯成郝萌則帶著兩千多精騎在潁川陳留地界肆掠搶劫,**擄掠,美其名曰,籌集軍費、釋放壓力。
高順知道,無論自己此次殺了多少敵人,燒了多少糧草,回去之後大半功勞都會記在郝萌兩人頭上,他最多不過得到些語言上的表彰激勵,剩下的就別想了。
高順深深的悲哀,自己到底如何做,才能重新得到重用,重新在戰場上帶著一群熱血男兒建功立業……那一天,是哪一天啊!魏續郝萌,你們欺壓我高順要到哪一天啊!
當張揚這支隊伍就要跑消失在視野中時,高順收回思緒,輕聲對馬俊吩咐道:“去通知杜嚴,看看這支軍隊要去什麼地方。”
“喏!”馬俊大聲應諾,然後策馬飛奔而去。
潁川。
一座有著悠久歷史和人文氣息的中原名城,此刻卻是硝煙瀰漫,人心惶惶。
潁川城西,一個古色古香的豪門大宅被郝萌的亂兵給一腳踢開了,然後亂軍一擁而入,在解決了微弱的反抗之後,開始肆無忌憚地收刮打砸,奸*淫擄掠。
一時間這座百年積澱的潁川大族內外亂兵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