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先走一步了,什麼事兒過了正月再說啊——”張揚打著哈哈,再也不看孫堅一眼就逃也似地走了。
“主公,這劉揚——怕是不願意把吃到嘴裡的東西吐出來了”黃蓋見張揚走遠了,才過來皺著眉跟孫堅說道。
孫堅擺擺手,望了一眼夕陽下的雄關,悠然地說道:“著什麼急嗎,現在一千人馬的債,將來加上利息讓他十倍百倍還回來就是了,想佔我孫建的便宜,他還嫩了些——我這可是高利貸”
軒轅關中軍大堂。
華雄樊稠正在踱步,一臉苦澀似乎是打了霜的麥子,而李肅則慢悠悠地坐在一旁吃著茶水。
“這下倒好,想一把火把他們燒光了,反而是捅了馬蜂窩,越燒越多——我們的日子本來就不太好過,這下子關底下更是大軍雲集——”樊稠跺著腳罵罵咧咧,最後一瞪眼指著李肅冷哼一聲,“你看著辦吧”
李肅緩緩放下茶盞,看著憤怒的樊稠,淡淡笑道:“大過年的,何必如此上火呢。坐下喝口茶——”
樊稠見到李肅如此不急不忙的模樣,更加震怒,一步跳過來,搶過他的茶盞,狠狠地摔在李肅腳前,用手指著李肅的鼻子,噴著滿天的唾沫喝罵道:“你這廝,老子信了你的鬼話,憋在關裡頭當了十幾天的縮頭烏龜,被人百般叫陣辱罵都不敢應戰,你知道兵士們瞧我們那眼神有多鄙夷嗎老子也是堂堂八尺,寧死不屈的鐵骨漢子,被你匡了,做了一回人人瞧不起的懦夫這筆賬,今天趁著還沒過年,咱們清算清算”
李肅長衫上被濺了一身的茶水,此刻溼漉漉的還冒著熱氣,非常難受,但他還是忍住怒氣,用盡可能緩和的語氣,看著樊稠說道:“昨晚的大火雖然沒能畢其功,但也大傷了他們的元氣。沒有了帳篷,沒有了糧草,他們連夜飯都沒著落,在這天寒地凍的大正月,他們還能堅持幾天”
一旁的華雄這時也跳起來瞪著李肅喝道:“你不提昨晚的事兒,我還沒怒氣,你一提昨晚的事兒,我就恨不得一巴掌裹死你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麼,怎麼算到頭,這風半道上自己回頭了,這火也躥到了我們自己兄弟身上老子縮頭十幾天,就等著昨晚出出惡氣呢,卻空歡喜了一場——你這個半吊子傢伙,不殺——不足以洩憤”
李肅一聽嚇了一跳,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真要被這兩個一根筋的莽夫給砍了頭,掛在關隘的城牆上,就算傳到洛陽董卓那兒,焦頭爛額的董卓頂多皺皺眉頭一揮手說一句“知道了”,死也白死啊
李肅忙服軟,起身向兩人長揖一下,然後苦笑長呼道:“將軍啦——”
原來李肅並不知道今日徐榮要來,只是見到關下,突然有如此大的軍隊調動,推測關下該是呂布這廝又來搶功了。
但是華雄磨磨蹭蹭,跟李肅扯了半天的皮,埋怨他天文不通,地理半懂,放火燒營卻刮錯了風,還不如當初抹黑入營抹脖子呢
可是抱怨歸抱怨,這些日子李肅的幫忙計策,那才學著實讓華雄心生欽佩之意,最後還是聽從了李肅的建議,帶一彪人馬出關叫戰。
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縱使不能襲極有可能破防備空虛的盟軍大營,也能探探他們的虛實,看看昨夜的縱火襲營,到底給他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但是不巧的是,他們磨蹭的太久,加上徐榮突然被黃忠射傷,倉皇退去,導致關下的遭遇戰草草了事,也就出現了,華雄管猛撲出關,張揚的人馬就已經趕回去支援的一幕。
見到敵軍不減反增,而且士氣旺盛鬥志昂揚,華雄就慌忙帶著人馬撤了回去。但半路上馬兒心肌梗塞猝死了,華雄摔了個狗吃屎,奔逃回來之後心情很差。所以,也就幫著樊稠數落起了李肅。
“兩位將軍,切莫被義憤衝昏了頭腦啊李肅這次出謀劃策,雖然出現了偏差,沒能盡其功,可卻也不是沒有一絲效果的而且我們的困難,就是相國大人整盤棋的轉機啊”李肅苦著臉說道。
華雄樊稠本就只是一時氣急,如今見到李肅服軟,氣也消了不少,聽到李肅的話不由疑問問道:“此話怎講?”
李肅見到兩人殺意消弭,不由舒了一口氣,示意兩人都坐下,才整理了一下思緒道:“自從一個多月前起,袁紹就坐擁大軍在酸棗敖倉停滯不前,軒轅關是遠了些暫且不論。但是旋門關可是近在咫尺啊,他竟然眼瞧著張超張邈兄弟苦打下來的關隘生生地又被呂布給奪了回去。其他路苦戰的諸侯,不是斷了援軍,就是沒了糧草,這說明袁紹袁術兄弟玩弄權術,想讓其他諸侯和我們西涼軍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翁之利。但其他諸侯也都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