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他救了美玉姐姐,其三他自己也不是誠心來找麻煩的。”
李苒道:“那您想過沒有,他這個人是個能保住秘密的人嗎?據我所知,他的膽子好像不大,遇事就會逃。太平時日,他或許能守口如瓶,但如果稍微遇到盤問,他就會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暇玉也為難了,她還真的沒辦法保證吳孟翔可以一輩子不把這件事吐出來:“……不管怎麼說,想讓他活著吧,畢竟這一路上,我姐姐真需要一個大夫照顧。至於以後,到了南京再說。”
李苒心中不快,到了南京後,他就要返程。頂多留下幾個人暗中保護穆夫人。她想袒護著吳孟翔,他還真不敢妄自處置。穆大人把她當心尖疼愛,惹惱了她,她吹吹枕頭風,自己便不好過了。他心中嘆道,只有等回到京師,向穆大人親自請示再說罷。
“是,一切聽夫人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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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京已經三天了。她還記得初到南京時,見這裡雖不是實質上的都城了,但仍舊車輛如龍,人聲鼎沸,店鋪民居裝飾比京師更有幾分精緻的雕琢,既有都城的繁華又有普通百姓的安逸。她到了吳家在南京的新宅,因為事前派人來告知穆錦麟沒有來,於是只有大哥和大嫂在門口迎她,父母則在上房等她。
一家子人見了面,自是少不了掉些眼淚的。尤其是談及死去的美玉,無不唏噓悲痛。
暇玉順著他們的話,將蘇家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並說穆錦麟一定會把這一家子狠狠懲罰,給美玉姐姐報仇。她沒辦法現在就把美玉活著的訊息告訴她的親生父母,只能看著二叔二嬸掉眼淚,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此時,她不由得佩服起錦麟來,她只隱瞞了一個訊息,就於心不安,他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揣著宮廷秘聞和權貴秘密,過日子的呢?
吳家原本在南北二京都有藥鋪醫館,所以此次搬遷到南京,並非從頭開始,只能算是將經營的重點轉移到南京而已。
南京作為原本的都城,有一套和京師完全相同的朝廷設定,六部都察院應有盡有。不同的是,南京的中央官員無事可做,掛著官職領著俸祿,混吃等死。在不能用官職撈油水的情況下,為了撈錢,把目光放在商人身上,吃拿卡要形同土匪。但吳家因有一門了不起的婚事,京師有一位惹不起的女婿,所以雁過拔毛的各路衙門,對吳家不敢動一指頭,短短的時間內,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可是生意做的再大,也比不過在京師給皇上把脈來的有榮耀。吳澄玉在南京的太醫院掛著御醫職,卻無事可做。皇上在京師中,而且年紀還輕,等到他有了太子,再讓太子來守南京,讓太醫院的大夫們伺候著,估計有的等了。
所以,這一次暇玉回孃家,吳敬仁拐彎抹角的表示,看能不能使些銀子,把吳澄玉弄回京師的太醫院去。暇玉表示當然沒問題,只是現在不行,錦麟忙著呢,需要等個一兩年。
暇玉因車馬勞頓的疲憊疏解了許多,這一日早上起來,見外面天空湛藍如洗,心情亦如擦拭過的明鏡一般的亮堂。今日李苒要走,吳家準備了豐盛的酒席招待他,結果李苒以行路不能飲酒為名,拒絕了。他走的乾脆,時辰到了,與吳暇玉辭別,便帶著人手走了。
等人走了,暇玉才徹底舒了一口氣,將老爹拽到一旁,將這幾日一直隱瞞的吳孟翔的事講了出來。吳敬仁沒想到失蹤的兒子,居然能失而復得,竟激動的頻頻哽咽。暇玉則道:“這件事,你知我知,千萬不能讓我娘知道。而且他開藥鋪的銀兩,我來出。您不許從家中拿銀子接濟他,免得讓娘和大哥發現再生事端。倘若他是那麼塊材料,三五年後,也能有點身家,到時候不至於為了奪利,攪合進咱家內部,給大家添堵!”
吳敬仁有些奇怪:“為什麼他開藥鋪的錢,你來出?”
“不是跟您說了麼,我在路上染了病,是他救了我。他現在在柴薪衚衕一小院住著,你若是想去見,就偷偷去瞧上一眼。不想見的話,便算了。”
吳敬仁歡喜連連,搓著手掌道:“……那,那我就抽空去看看吧。”
“……”真是倒黴,美玉姐的事,沒料理完,又蹦出來吳孟翔添亂。不取他性命,只能暫時用錢養在身邊,慢慢再做打算。她現在只希望日子快些過去,最好一眨眼就過個一兩年,讓大家彼此把事情都淡忘了才好。
將吳孟翔接回來,她覺得對不起母親和大哥,只能反覆叮嚀讓老爹,讓他不要洩露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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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美玉被錦衣衛的人安置在城內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內派人照料,照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