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一點頭:“嗯……就現在。”
毓澤對一切沒接觸過的事物都有新鮮勁,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暇玉不好打擊父子對手工製作的熱情,由著他們去派人去找竹籤,漿糊,魚線和紙張。錦麟最重實際,憑他小時候的經驗,八卦風箏簡單易做,結實耐用,飛的還高。便決定這會給兒子也做一款同樣的。
暇玉看著樂在其中的父子,享受這其樂融融的親情溫暖。毓澤開始半跪在繡墩上,過了一會,嫌太矮,不舒服,乾脆爬上桌子,跪在上面看著父親忙活。而這時,暇玉覺得燈燭有些暗,便出去叫丫鬟再拿幾個燭臺過來,等她轉身回來,就看到兒子的小手正往漿糊桶裡沾,看樣子,她若是不阻止,下一步定要吮進嘴裡。
暇玉忙過去拉開他的手,告誡道:“這東西不能吃!髒!”誰知錦麟在一邊來了一句:“沒事,我小時候也吃過。”
“……”
等風箏做好了,錦麟把他獎勵給兒子。毓澤拿著它興奮的說道:“能飛嗎?”得到父親肯定的回答。他便扯住父親的手道:“風箏,風箏,我們去放風箏!”
暇玉看了眼黑漆漆的夜色,對兒子搖頭道:“不行,今天天晚了,明天吧。”誰知毓澤卻鬧開了:“爹爹白天都不在,就現在放……就現在放……”扯著錦麟的手使勁搖晃。
不愧是他兒子,頗得他真傳——得寸進尺。不過大晚上哪有放風箏的,這簡直是無理取鬧。錦麟正準備瞪眼兇兇兒子,就被妻子拽到一旁說話。兩人揹著毓澤嘀咕了一陣後,其中暇玉對兒子笑道:“你爹答應和你放風箏,去,把風箏拿好,咱們這就出去。”
毓澤不知父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興高采烈的拿起桌上的八卦風箏就往外跑。
一家三口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到了院內,暇玉親自提了一盞燈籠放到一旁照亮,並未驚動其他人。夜風微涼,徐徐拂面,她裝模作樣的舉起風箏,對兒子道:“你去你爹那邊,線軸在他那。”
毓澤聽了,立即邁著小步,往他爹那跑。可剛跑兩步,就聽身後的孃親道了聲:“啊——飛起來了!”他停住步子,馬上仰頭去看。不等他看到風箏,這時父親已過來一把將他抱起,並把線軸塞給他,喜道:“快看,飛的多高!”
毓澤茫然的在天際尋找,除了眨眼的星星外,沒看到八卦風箏啊。
“在哪?”
“那兒,那兒——都成一個小黑點了——就那兒——看到了嗎?”
爹孃這兒啊那兒啊的亂指一氣,繞的毓澤都暈了。想到白天看到的紙鳶,飛的高了,確實成一個黑點點。他竟真的信了在天際上有個飛的太高,從而看不清的風箏存在。在父親的臂彎裡,高興的咧嘴笑。
當然,多年後,穆毓澤回憶這一幕,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被這對夫妻給忽悠慘了。
不過,那一晚的星空,也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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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約小半個月的時間,錦麟在南京的公務便處理完了。按照約定好的,他要把妻兒一併接走。畢竟叨擾了丈人家這麼久,臨行前,錦麟派人送了份厚禮作為答謝。這個行為,看起來有些外道,但對於飽受心靈折磨的吳家某些人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補償。
這一日出發前,暇玉帶著澤兒與親眷們挨個告別。上次與祖父因為錦麟鬧僵,此時要分別了,想到下次再來南京時,祖父說不定就不在了,暇玉不禁心酸,跟老人道了歉。吳再林一把年紀,遇到的大風大浪多了,孫女既然有態度,就踩著臺階下了。暇玉最捨不得的是母親,互相叮囑了好一會才作罷動身。
她這些日子裡,間接的試探過父母的意思,問他們想不想回京師。如果說原本還存了想搬回去的念頭,經過和穆錦麟的這些日子的相處,頓感壓力太大,還是在南京遠離他們過的逍遙自在。
暇玉臨行前,曾動過想去看看堂姐和浮香的念頭。但話到嘴邊,考慮到其中的兇嫌,加之他相信錦麟的人能照顧好她們,便作罷了。如此離開了住了大半年的南京城,折返回京師。
生完毓澤後,她的身體比原先好多了。但是對比真正健康有活力的人來說還是差了一截,回到京師後,就病了一場。而錦麟這邊,雖然不如蘇家大案一開始那麼忙了,可清閒的時間也不多。妻子一病,真應了他說過的話,他一邊在外面奔波,一邊擔心家中的妻兒,苦不堪言。
這日一早,前一晚熬了一夜沒閤眼的錦麟返回家中換衣裳,準備入宮。他以為妻子還在睡,就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正打算抱了乾淨的麒麟服去別的屋子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