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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了女兒回家了。等方氏一走,暇玉便心說,不對啊,母親都來探望她了,沒道理東府那邊不送點東西過來表個態度。她將暖雪喚進來吩咐她去打聽下東府可送禮單和賀禮過來。不多一會,暖雪就進來稟告說:“夫人,前天東府那邊的確送過賀禮來,只是都被大管家攔下來,擱到廂房了,說是老爺吩咐的,他不回來不許拆。”

他大概是擔心他們在禮品裡做手腳,讓她或者孩子用了,出現意外。

暇玉不禁感嘆,他這疑心病不知是在和東府的鬥爭中培養起來的,還是錦衣衛那邊來的職業病,亦或兩者兼有?!

錦麟一直忙到兒子毓澤滿月前夕才返家,那時暇玉快出月子,身體恢復狀況還可以。但畢竟生產,差不多等於渾身的骨骼重新拆開組裝一遍,她不敢輕視,力求穩妥,於是還是精心調養著。錦麟回來之後,雖立即投身兒子滿月酒的置辦中,但時間倉促,好些東西置辦的不完善。用他的話來說,場面太小,配不上他兒子。於是卯足了勁,等兒子滿百天,做‘百歲酒’。

到了這天,穆家上下張燈結綵,其聲勢不亞於穆錦麟娶親時的情景。自早上大門開啟,就絡繹有拿了請帖的賓客入內,他們隨身的僕從們,或提或扛著禮品,由穆家的下人引路去另一邊卸下禮品並休息。

暇玉很能理解錦麟對兒子的喜愛之情,但滿月酒之後不久,這麼頻繁的又大擺‘百歲酒’,在她看來,未免有點興師動眾了。從另一方面說,剛盤剝過人家一回,這麼快又來一遭,弄不好叫人以為穆錦麟打算用兒子斂財,發家致富。

錦麟在前廳會客,暇玉則和西廳的女眷們看戲消磨時間,等著一會開席吃酒。這時乳母賀媽媽探頭進來,朝暇玉遞了個眼色。暇玉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向在座的女眷們十分抱歉的說:“那邊有事喚我,各位先品戲,我去去就回。”

“夫人快些去吧,定是小少爺找您了。”

這話說的沒錯。暇玉這三個月來,才體會到做母親有多不容易。毓澤黏人,尤其黏她,一旦哭起來,別人哄的效果微乎其微,只有她去了,將他抱在懷裡輕哼小調哄著才行。

這不,她才剛離開臥房,到這邊陪客,他就哭開了。奶媽哄不好,只得出來找她回去。

初冬的天,已經有了刺骨的涼意,暇玉回到臥房後,脫掉外裳,又在火盆前考了一會火,才伸手接過哭的淚人兒似的兒子:“娘來了,乖孩子,不哭——乖——” 說來奇怪,毓澤見了她,當真止了哭聲,安靜的瞪著黝黑的大眼睛看她,吮了會手指,漸漸閉上了眼睛睡著了。暇玉將孩子輕手輕腳的放進搖籃裡,只讓一個賀奶媽在旁邊看護著,她則退到床邊,靠著引枕忙裡偷閒,犯起困來。

為了今天的酒筵,她和錦麟都起了一個大早。她估摸著離開宴席,還有段時間,好些賓客還沒到,她可以偷閒先打個盹。

這時看孩子的賀媽媽,忽見老爺走了進來,直奔小少爺而來,不禁擔心的搖頭,言下之意,少爺剛被夫人哄著睡著,你先別碰了。錦麟不做理睬,朝她使了個眼色,翹起拇指,指向門外。那賀媽媽便立即低著頭,出去了。

錦麟繞著兒子的搖籃轉了圈,笑眯眯的就去抱兒子。他在前廳就擔心這個小傢伙,爹孃不在身邊,自己孤單,便跑回來看,不想妻子已經先他一步回來了。他剛將兒子抱起來,還沒等‘貼個臉’親近一下,就見兒子繃著嘴角,雙眼含淚,就要咧嘴哭。錦麟趕緊豎起一根指頭在他唇前,示意兒子爭氣點,千萬別出聲。

不想他剛做完這個動作,兒子就卯足了勁哭號出聲。哭聲如雷霆入耳,刺的錦麟直抽冷氣:“人不大,哭聲倒挺給勁,你爹都要被你震聾了。”

暇玉剛在半夢半醒間迷濛,就被這嗓子給哭醒了。她有氣無力的道:“錦麟……又是你……”

錦麟指著兒子道:“怎麼叫又是我?是他哭的,又不是我!”

她起身來到他面前,把孩子接到手中,埋怨的看他:“不是告訴過你麼,你一碰,他就哭。不想他哭,就別碰……”錦麟哼道:“這還能怪我?這都是隨你!以前碰你一下,你就百般不樂意,弄的生了孩子,隨了你這個性子!”

暇玉一邊哄兒子,一邊笑道:“你說的有道理,這都有可能……錦麟,你怎麼回來了?不陪客人了嗎?”

他道:“現在來的都是些小魚小蝦,大人物還得等一會。這空出來的時間,我自然回來陪陪我的寶貝兒子。”這時小傢伙在母親的懷裡止了哭聲,錦麟便朝他笑道:“今天你做壽,哭的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