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冊子,便問了句。他頭也不抬的說:“幾點他們不都得等著。”暇玉道:“還是不要遲了,哪能叫長輩等。”他這回抬頭了,將冊子往床上一甩,冷笑道:“我都不急,他們急什麼。”
話不投機半句多,暇玉只恨自己多嘴問他。她便坐定讓暖雪和青桐兩個丫鬟給她仔細的裝扮。如此不知耗費了多少光景,總算能出門了,她便跟著他向所謂的東府走去。一邊走穆錦麟一邊跟她介紹:“咱們住的這院離連通東西兩府的門很近,沒辦法,誰叫當初就這麼建的呢。你要是心煩,以後重新封死就是了。”暇玉這次學乖了,知他和東府的叔父關係不好,便憂愁的說:“剛成婚就封死總不大好,還是等等吧。”穆錦麟回眸看她:“我也是這麼想的。”
出了正房坐在的院子,便有兩頂轎子停在門口,穆錦麟親自給她掀開簾子,笑道:“一會見了太夫人,她說什麼,你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長輩說的話是這麼隨意拋在腦後的嗎?他滿身的反骨,壓根誰都不放在眼中。跟他比起來,她似乎才是古人。暇玉坐進去,由轎伕抬著向東府而去。
從連通東西兩府的西門進去,便能聽到有人輕喊:“西苑的二少爺和新婦來拜見太夫人和老爺了,轎子已經進了太乙竹園了!”於是暇玉知道了她現在的位置,轎子走了好一會,才停下,這次撩開轎簾的是個眉目如畫的小丫鬟,笑容可掬的說:“奴婢紅翡見過二奶奶,二奶奶萬安。太夫人見你們遲遲不來,便叫奴婢過來接應二少爺和二奶奶您。”
這位大概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暇玉便也露出個暖人心的微笑:“有勞姑娘了。”紅翡一怔,心裡不禁道這位二少奶奶似乎和麟二爺不大一樣呢。但嘴上可不敢洩露半句,忙道:“二少奶奶這麼說可折煞奴婢了。”
這時就聽穆錦麟道:“來接人罷了,你哪那麼多廢話!”說的紅翡忙不迭的請罪:“奴婢知錯了,二爺恕罪。”穆錦麟看這樣子懶得和她計較:“好了,帶我們去見老祖宗吧。”那紅翡再不敢多說半句話,默默的在前帶路。暇玉忍不住以別樣的目光看了丈夫一眼,他就不能假裝樂樂呵呵的來請安嗎?哪怕不願意,但面上總得過的去罷。
因為轎子停的地方離正房很近了,於是沒走幾步路便進了一個院子。走到門口時,紅翡先進去稟告,接著打裡面掀開簾子讓兩位新人進去。這時暇玉就見穆錦麟跟瞬間登仙似的開心,眨眼間的功夫笑的跟吃蜜一樣甜,率先走了進去。
廳堂內烏泱泱站著十數人,當然最顯眼的是在最上座坐著一位老婦人,想是地位最尊貴,她看得出養尊處優保養極好,一見穆錦麟馬上又氣又心疼的說:“你這孩子,娶了媳婦才記得我這個祖母!還知道新婚第一天來請安!”穆錦麟似是沒聽到祖母說什麼,只笑著對暇玉道:“這便是老祖宗,你這做孫媳婦兒的快些敬茶罷。”
這時旁邊的一丫鬟遞上清茶一盞,又一丫鬟在地上放了薄墊,她趕緊接了茶下跪雙手奉上:“老祖宗,您請用茶。”太夫人顯然對突然蹦出來的孫媳婦缺少認可,但眼下也只能接了茶:“唉——錦麟你滿意就好,我這個老太婆能說什麼呢?”
坐在太夫人右下座的一箇中年男子此時開了口:“賢侄,昨天叔父有事,沒去參加你的婚事,你不會怪叔父吧。”穆錦麟笑道;“小侄怎麼會怪您呢,叔父為國操勞,小侄的事哪能勞您掛在心上。暇玉,快給叔父大人奉茶。”
暇玉便從太夫人面前起身,轉身跪到梁安侯穆燁松面前再次奉茶:“叔父在上,請用茶。”穆燁松繃著嘴角,問暇玉:“你是太醫院六品太醫吳敬仁的女兒吧。”
暇玉如實回道:“回您的話,侄媳的父親正是太醫院吳太醫不假。”故意說出幾品來,是在揶揄她出身不高麼?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趕緊打消了,自己確實出身不高,做侯爵的侄媳婦難怪人家要挑理。梁安侯聽了,皮笑肉不笑的說:“就像老祖宗說的,只要錦麟滿意,我這個做叔父的有些話就不便說了。”接過暇玉奉上的茶,並不喝只放在了一旁。
此時暇玉看了眼坐在梁安侯對面的夫人和分列在兩側的那些個穆錦麟的堂兄堂妹們,不禁嚥了下口水,這得認識到什麼時候?打地上起來,她便又給叔母敬茶,叔母錢氏的看得出唯叔父馬首是瞻,只學了丈夫的模樣笑笑並不喝那杯茶。
三個長輩都拜見完了,穆錦麟把她扶起來,彎身給她揉膝:“跪疼了麼?”暇玉趕緊攔住他,低聲道:“快別這樣!大家在看呢!”他才做恍然大悟的說:“對了,還有人沒認識呢。”拉著妻子的衣袖來到站列的年輕人面前,挨個介紹。暇玉一直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