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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此生與君無緣戀,來生與君共長風。

最難消受美人恩。年輕氣盛的任懷元噓唏不已。

待知斯人玉殞,任懷元含怒前去與長公主理論,愈發令長公主認定二者有私情,任懷元哀痛之餘,將自己視為幫兇,想討要個說法。

估計氣急敗壞之下,彼此都臉紅脖子粗,詛咒發誓說了不少狠話……最後長公主拼爹勝出,藉助身份優勢,首次使出君上的威風,打壓了任懷元的煞氣。

此後,倆人未再提過此人此事。

黃衣姑娘化身為鐵釘子,深入血肉,紮在二人心底。

人命關天。本來是樁暗戀的小事,因為染上死亡的色彩,遂成為沉甸甸地永恆。

生者永遠比不過死者麼?

長公主向來不是個理性的人,何況任懷元是年少時就愛上的人?一時只覺心灰意冷滿目蒼涼,這麼多年,心心所盼的無非是一場笑話。

“……知道了。本宮明日就進宮,請陛下下旨和離。”

當初賜婚由自己而起,而今還由她劃上句號。

強拘在身邊數十年,難為他了……

……

“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任懷元忍無可忍,愈鬧愈離譜!

翻扯陳年舊事就罷了,冷酷跋扈漠視人命也忍了,到底還想怎麼樣?

她還覺得委屈?不滿足?

到底誰應該不滿?

自成親之日起,他時刻提醒自己,挺住意味一切,如今倒好。輕飄飄來句下旨和離?

你想成親就成親,你想和離就和離?

任懷元如同被激怒的獅子,眼都紅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為個死了幾十年的人犯得哪門子酸?想和離是吧?我陪你一塊進宮請旨……”

長公主嚇壞了,從來沒見過他這般暴怒。不由氣焰銳減,結結巴巴道:

“……我,我沒想怎麼樣,明明是你,你心裡一直惦記別人……”

對呀,明明是他忘不了當初的心上人,怎麼卻成了自己理虧?

長公主找回底氣,不由提高了聲音,拉上旁證:“錦言,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錦言頓時杯具了,尤如逃課在外的小學生被班主任遇了個正著,害怕忐忑又侷促尷尬……

這個,那個,嘿嘿。別問我,我不知道啊。

“錦言你說,不用怕!”

任懷元被氣糊塗了,非但沒有藉機讓她離開,反倒與長公主較起勁來,竟也要她做評判!

錦言覺得自己這回粉身碎骨也交代不過去,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哪有公婆吵架讓兒媳婦做裁判的道理?

難道真相是這倆口子看她不順眼,合謀聯手挖坑埋她?

她這小身板,不值當這麼費勁吧?

“那個,嘿嘿,這個……喝茶喝茶,好象還沒上餐後水果……”

誰能告訴她。婆婆有理還是公公有理?

……

啊……

這話題轉的!忒生硬忒沒技巧了吧?

長公主和駙馬直接無語了……

沉默。

無厘頭的插科打諢起到緩衝的作用,駙馬首先恢復理智,冷靜歸位——

他真是被氣傻了!當著小輩的面與她扯掰些沒影的不說,還吵吵鬧鬧地,連和離都嚷出來了……

竟要錦言給評理。她一個晚輩,被迫對上長輩的陳年官司,能說什麼?

全亂套了……

他也被帶成痴傻了……頭痛!

他捏了捏眉心,啞聲道:“錦言,這裡沒事了,你先告退吧。”

難不成真要孩子將這場瘋魔的戲從頭看到尾?

以後他們還有臉在她面前道貌岸然,擺長輩譜兒?

這一回,長公主沒反對。

大火之後是灰燼,就算錦言站在自己這邊又如何?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認為自己有理,又如何?

她要的是他心裡的位置。

就算這一場戰爭又是她贏,又如何?

從第一次分歧開始,都是她贏,最終服軟賠禮的一定是他,那又怎麼樣呢?

實際上,從一開始她就輸了……

……

錦言知道自己應該迅速離開的,駙馬爹爹遞過的臺階,不僅是給她的,也是給他和長公主的。

她旁觀了一場不應該有觀眾的二人戲劇,不能真等到帷幕落下,曲終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