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等得不耐煩。
“就是同公主婆婆說說街上的熱鬧……”充滿歉意地笑笑:“…沒想到侯爺來……抱歉哦,讓侯爺久等的。”
沒想到?
不悅冷哼!
他心心念著,急吼吼快步趕回去,衣未更面未淨,取了藥膏就直奔榴園,這位正主兒到好,居然不在!
自己院子不回先溜達正院請安!
倒是尊長敬老得很!
早上不請過了?請安也沒關係,請了安,你到是快點回來呀!
心裡有鬱氣,面上就顯出來了:“給你!”
硬邦邦遞過一個白玉小罐。
這是?
錦言接過來一看,上頭寫著白玉膏,底下一方小紅印,上有御製兩字。
呀,是藥膏!
永安侯是急著送藥的!這時方才發現任昆穿得還是出門那套衣服。
感動頓生,露出討好的笑:“謝謝侯爺。”
“囉嗦……快看看胳膊怎麼樣了,用藥。”
語氣依舊不耐,眉宇間霽色展現。
見他催得急,錦言豪放地擼起袖子,露出手臂:“看……”
好像更嚴重些了哦?
原先那幾個分散的指痕呈交集合攏狀,表象為青紫範圍擴大,連成片了!
“取溫熱棉巾來。”
任昆盯著那一大片青色,暗自後悔:之前在通達樓時應該要個熱巾給她做做熱敷的!
偏先前顧忌著是在外頭,挽袖子露胳膊不雅,包間雖隱蔽卻有小二進出,一心想著回府再說,可不耽誤了?整條胳膊都青腫了!
任侯爺,您著相了!沒那麼嚴重,那手痕呈上下分佈,青色一擴大,她那小胳膊能有多粗?
看起來可不就是整一圈了?
只是看著嚇人而已!
錦言心裡有數,感覺不算很疼麼!
關鍵是自己面板特嬌氣,輕輕一捏就能留痕跡,有時她洗澡不小心常把自己弄出淤青來。
不過,她才不會告訴任昆呢,看上去愈嚴重侯爺的歉疚就愈濃!
任昆小心擎托起她的手臂,拿溫溼的棉巾輕敷片刻。
然後取了白玉膏,用指尖挑了龍眼大的一團。細緻地塗抹開來,邊塗邊介紹:“這白玉膏藥效強,明日只需用黃豆大,塗勻就好。”
果然是御製的好東西!
甫一觸及肌膚,手臂處就傳來清涼滋潤的感覺。味道也的確如他所言,藥味淡不可聞,反倒是花香更甚。
“痛嗎?”
任昆儘量放輕手腳將膏體全部塗開。接下來需要再揉按幾下,將藥滲到面板裡。
“不痛……噝!哎喲!噝!好痛……還行,還行……”
錦言咧著嘴強笑,痛得眼眶都溼潤了……
老大,您能別揉了嗎?上上藥就完事了。本來不疼的,你這般擰按揉搓,能不痛嗎?
“忍忍,藥滲進去,好得快。”
嘴裡安慰著手上力道不減。
老大,我不急。我真的不急。早好一天晚好一天,我真的沒關係,不在意的!
哎喲喂!
錦言覺得自己活脫脫是坐了黑出租。不管你在後座反覆強調:
師傅您慢點開,我不趕時間;
師傅您注意安全;
師傅,我真的不趕時間,咱們安全第一。
司機都置若罔聞。照樣如生死逃亡般在車海中左突右擊,就象巴西國腳帶球突破,變向、加速、穿檔、晃身、拉球過人……
哦,拉球過人不成,人車分離不開……如此連過數車,單刀直下,趕在黃燈已滅紅燈將亮的瞬間衝過路口……
你驚叫一聲。大喊師傅我不趕時間!你慢點!
司機輕飄飄來一句:我趕時間。別耽誤我掙錢。
此時此刻,任昆在錦言眼中就是那司機,為了早點消滅自己暴力的證據,強制用好藥不說,還非要採用非常手段加快藥效……
嗚嗚,好痛!
無奈轉移注意力,取了裝藥的小罐放鼻間仔細嗅聞著,好像有雪蓮珍珠當歸白芍……
香氣掩蓋了所配藥材的氣息。
噢,加了香氣,是為了防偽防盜版吧?
她恍然大悟。
“琢磨什麼呢?”
任昆覺得差不多停了手,見她一幅若有所得的樣子。
聽了她的猜測,永安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