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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上次,某人居然說她的靜物寫生不——象!

要說你不習慣看黑白稿,還能理解原諒;

居然說畫得不象!

這口氣一直憋著呢——可算等到發作的這一天了!

錦言象個驕傲的小公雞(性別沒弄錯,母雞下蛋後才懂得驕傲,小母雞不知。),湊到任昆身邊,揚著臉討表揚。

“厲害!”

任昆不負所望,很上道,挑起大拇指稱讚!

她呈現的,總有一些他所熟知的不同,不論是想法念頭還是書畫詩詞。

隨著交往愈深,分享的事件愈多,他愈發現小丫頭自有她的一套獨特的處世原則貫穿於她的生活中,多一點隨性,少一點世故,更多的是懷著孩童般的純粹、自然。

她聰明又充滿靈性,將日子過得如此自然,卻常給他柳暗花明般地震撼,明明是從一個極致跌入到另一個極致之中,創造一個接著一個驚喜、感動、充盈的瞬間——

在她那裡,均是日常。

……

永安侯的心如同錯亂的春季,無數新念頭隨著雨絲一同到來,花紅了,草綠了。

花兒一朵一朵地開放,轉瞬又成落紅灰燼;

草長草枯,傾刻間再現荒蕪;

彷彿是魂牽夢繞的土地,嗅著熟悉的香甜,心中瀰漫著陌生而令他悸動的味道——

那是愛和新生的味道——

全新的不被他所熟悉的!

甚至,他自己都未曾正視!

……

紅燭數盞,夜色靜謐,身邊的人,甜而軟,舒心與溫暖……

夜在暖風裡,時間也慢了下來——

即便散漫而荒蕪的心田,也會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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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述不盡

“……昆哥兒去了井梧軒?!”

事態的發展,又一次令長公主激動!

隔著時空,尊貴無比的長公主殿下與哲學家薩特心有靈犀:

薩特曾感喟他人即地獄,這個他人具有廣泛指向,哲學家不怕得罪人,怕得罪人的只能淪為庸常——

長公主跳腳:

地獄就是水無痕!

這世間怎麼就會有這麼一個令她寢食難安的禍害!

殿下的這個地獄是特指,隨時隨地欲抹除掉的眼中釘!

殿下不怕得罪人,殿下有這個底氣和資格,殿下怕的是傷害兒子的心,怕母子失和……

所以,當長公主問明任昆晚間的去向後,只覺得心灰意冷!

世間事,最怕起起落落,前一日還是滿懷欣喜,次日重回原點,分外難過。

人們的眼睛具有自主選擇性,會下意識地欺騙自己,只看到自己想要的、喜歡看到的——

明知井梧軒那位一直都在,明知兒子為錦言畫幅花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心卻會按著自己想要的思路走下去!

長公主的一顆慈母心,忽冷忽熱,忽喜忽悲!

永安侯這左一出右一出,行事毫無章法,令得長公主從失望到希望,從期待到失落,來來回回,次數多地數不清。

罷了!罷了!

殿下心灰意冷,原先還惦記著要不要提點錦言!

鬧了半天,闔府上下只她一個看不透!

以為有不同。

是有不同。

但這個不同與她所想象的卻是不一樣的!

昆哥兒對錦言,不是她想的那樣!

原來,在昆哥兒的心裡,誰也抵不過井梧軒那位!

錦言也不行……

那,還有什麼想頭?

等著吧,等著兩年之約到期,屆時不管那混小子出何招術,她這裡一分商量也沒有!

井梧軒那個打發到莊子上!

馬上圓房!

必須宿在榴園!

多會兒錦言懷上了。多會才能搬出去!

若能借機將那個禍害與昆哥兒分開,就更好了!

任昆哪知道他的公主孃親已經將未來規劃好了,他去井梧軒找水無痕,一是要取上次裱好的畫兒。二是要再次麻煩水無痕,將這次畫的送裱。

俗語道,三分畫七分裱,無痕的裱技果然非凡!

隨著畫軸的開啟,那撒著嬌兒鬥著氣的小丫頭就走了出來,俏生生地站在面前的桌案上,是他鮮少見到的模樣。

永安侯看了又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