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佑就知道他娘做事周全，這不，都沒提醒他娘就考慮到這些了。

玉熙看向啟佑，笑著說道：“你是不是希望晶晶這胎生個閨女呀？”

啟佑點頭。他一直都想要個乖巧可愛的閨女，卻求而不得。如今，就希望能抱上大胖孫女了。

玉熙笑眯眯地說道：“記得當年棗棗想要閨女，你跟啟睿怎麼說的？說她想要閨女，肯定就生兒子。”

“娘，你不要嚇我好嗎？”閨女的夢想已經破滅，如今想要孫女的願望要還不能實現，他真要哭了。

玉熙也是打趣啟佑，生兒生女都是天定，哪是她能決定的。

進宮議事時，啟浩看著他的模樣笑著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啟佑笑著道：“大哥，你猜猜看？”

啟浩聽到這話，就道：“要當祖父了？”除了這個，他想不出其他能讓啟佑樂得合不攏嘴的事。

他什麼都沒說，連點提示都沒給竟然就給猜中了，啟佑覺得啟浩真是太厲害了：“是。晶晶懷孕了，不過日子尚淺，暫時不宜對外說。”不過，自家人就沒啥瞞著的。

啟浩笑著道：“終於可以圓了你抱孫子的念想了。”

啟佑立即更正道：“大哥，我想要孫女。”

啟浩哈哈大笑，笑完後說道：“放心，肯定有孫女抱的。”

因為很快就要當祖母了，黃思菱的心情極好。可惜，這種好心情也沒維持幾天。

聽到全氏求見，黃思菱忍著氣說道：“讓她過來吧！”也就在學堂不好發脾氣，若是在王府，她肯定將全氏晾再一邊不搭理。

全氏看到黃思菱，就哭著說道：“大姐，爹快不行了。大姐，你快與我回去吧！”

黃思菱聽到這話腦袋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半響，黃思菱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全氏淚流滿面：“大姐，爹快不行了。大姐，你隨我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這種事，全氏不可能開玩笑的。也就是說她爹，真的不行了。

想到這裡，黃思菱疾步往外走。

坐在馬車上，黃思菱盯著全氏問道：“昨日還挺好的，今日怎麼就不行了？”上次去黃家罵人還中氣十足的，不過三日功夫就不行了，她真的無法相信。

全氏擦了眼淚說道：“因為生病爹一直吃不下東西。昨天下午昏迷，一直到早晨醒來。我瞧著他精神挺好的以為病情好轉，可太醫說這是迴光返照。”

黃思菱看了一眼全氏，然後垂下頭沒有再說話了。

到黃家時，丫鬟正在喂黃守山喝參湯。

“思菱，你回來了。”

這兩年父女兩人就跟仇人似的，見面就吵架。黃守山如此和藹地叫她，讓黃思菱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她爹，怕是真的不行了。

接了丫鬟手裡的參湯，黃思菱坐到床邊親自喂黃守山喝。

一碗參湯喂完，黃思菱握著黃守山的手說道：“爹，你好好養病。等病好了，女兒再也不氣你了。你想去佑王府養病，我就接了你去。”

黃守山聽到這話，笑著搖頭：“思菱，我這輩子最後悔兩件事。第一件事，是你小時候我沒好好疼你。第二件事，就是當年應該答應你娘，將黃賢抱給她養的。”亨氏生黃思菱傷了身子再不能生養，所以黃賢出生以後她就想抱來養。可馮姨娘不願意為此鬧死鬧活。當時黃守山正最寵著馮姨娘，所以就沒同意。結果等老了，他就嚐到惡果了。女兒自小他都沒管過，可仍對他那麼孝順。而兒子呢，心裡就只有他自己。

聽到這話，黃賢臉都綠了。他一直為亨氏不願將他記在名下而耿耿於懷，卻沒想到當年還有這麼一段糾葛。

黃思菱都哭成了淚人：“爹，你別說了。爹，你好好休息，我一定讓太醫治好你。”

黃守山笑著道：“有句老話說得很對，寵妾滅妻是禍家的根源，當年我卻沒將這句話當回事。”兩個兒子，一個冷血子嗣，一個紈絝敗家。若是當年將兩個庶子都交給亨氏教養，兩個兒子肯定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惜，這個道理他到現在才明白。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說到最後黃守山道：“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娘了。下輩子若是還能與她做夫，我定好好對她。”

說完，握著黃思菱的手垂了下去。

看著黃守山閉了眼睛，黃思菱放聲大哭：“爹……”

ps：三伏天睡覺不能吹風扇不能開空調，這滋味，一言難盡。